可是對於金牙來說不是問題,金牙十分瘦小,和生長期的少年沒多大區別,他若是縮著兩臂,正好能落進井裏。他生的猥瑣卻不想死的也憋屈。
抽完了嘴巴他又磕頭,腦門磕得血肉模糊,嘴角也絲絲縷縷的往下滴血。
“把你金牙撬下來!”
他磕得頭昏腦漲,也不知道是誰下的命令,不管是誰他都得照做,不做的話命就沒了!
金牙伸手到嘴裏,親手把自己身份的象征拔了下來,雙手托著高舉過頭頂,雙手不斷顫抖,顯然已經被嚇到快失禁。
他低著頭也不知道是誰拿了自己的金牙,隻聽有人說道,“這下成了,這家夥一點價值都沒了,跳吧!”
金牙抬起頭,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絕望,哆嗦著問道,“不是放我走嗎?”
“哈哈……沙比!誰說要放你走了?還從來沒人敢黑我們的貨!你踏馬的是頭一個,趕緊跳下去拉倒,我們給你留個全屍!”
此人的笑聲無比猖狂,穆清眉頭一皺,閉上了三眼,剛剛合上眼不久,又一輪更加難忍的頭痛襲來。穆清跪倒在地流了滿背的冷汗,意識模糊的時刻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
深更半夜,幽靜古街,突然有人拍肩膀?
穆清大驚之餘竟然緩解了些微的痛苦,他勉力睜開眼扭頭去看是何人拍肩。
昏黃的路燈下有個熟悉的身影,竟是工友劉寬!
穆清更加驚訝,在對方開口說話之前起身捂住了他的嘴,可是立刻又被頭痛打倒,嘴裏還不住的念叨著千萬莫出聲……
要說劉寬為何出現在此處,那純屬是巧合。
此人去做了一發有顏色的大保健,身心舒暢之下剛想來第二次,便聽聞衙門掃黃,車子都停到門口了!他被人從後門踢出去,不辯方向一路抱頭鼠竄,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此處。
眼見前麵一人背影眼熟,而他突然倒下打擺子的動作更眼熟,近了一看正是穆清,喚他兩聲沒反應才拍的肩膀。
“你說什麼?此處不遠有衙役掃黃?”穆清平靜下來思忖兩邊距離,警車從那邊開過來也就五分鍾左右。
心裏敲定主意,他便催促劉寬趕緊離開報警,就說漱石泉這要殺人了!
劉寬聞言驚駭不已,幾乎要高喊出聲,看了穆清臉色又強行壓住音量,“漱石泉?在哪?誰要殺人?殺的是誰?”
穆清拉著他盡量躲在路燈管後,伸手一指前方,劉寬探頭一看嚇得蹬蹬倒退幾步。倒不是看到有人橫死當場的恐怖場景,而是他看到那四人就是能讓他夜裏做噩夢的杜姓四兄弟!
大金牙被刀指著,逼迫他跨過柵欄站在井沿上,可是他仍舊磨磨蹭蹭不願往下跳。那可是,誰都不願跳井,但是情勢迫人,容不得他不跳。
“跳!快跳!老子還得聽見響,要是你下去我聽不到水聲,我就往下撇刀子!”
“爺爺喲!你們念在我以往替你們銷了那麼多髒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回吧,你們剁我一隻手或者割了我舌頭也成啊……”
說著他又想跪下磕頭,可是柵欄內沒有那麼大的空間給他跪下,於是金牙便做出了半曲著腿的拱手作揖的可笑動作。
“不跳是吧,給你留個全屍還不樂意,那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當著你的麵往井裏扔!”
劉寬遠遠的瞧著心驚膽戰,當下也容不得他琢磨穆清為何在此,也沒法琢磨杜姓四兄弟逼迫的是誰,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趕緊跑!
跑得越遠越好!回去就辭職,回老家隨便找個工作!
“穆哥,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劉寬蹬蹬倒退幾步,腳後跟磕在路牙子上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他一聲痛呼驚到了那邊幾人。
杜老大反應最快,聽見動靜立刻就轉了身,明晃晃的尖刀按在袖口之下,反手壓住藏器於身,一雙三角眼射出凶光,直勾勾的盯著劉寬。
夜間燈影昏暗,杜老大沒看清那人是誰,本來劉寬要是悶不做聲撒腿就跑那也沒什麼。
他千不該萬不該再叫那一嗓子!
“穆哥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