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
杜老三對穆清的態度是欲殺之而後快,穆清被逼迫到絕處,反手還擊理所當然。
不救?
就算是一條哈巴狗,那命也是命。
穆清跌足歎息,後退兩步準備離去,就在他做出抉擇的一刹那,忽聞耳邊有鍾聲,一聲響空遠悠長。
登時就把穆清震醒了,他眼望西邊驚疑不定,傍晚有鍾聲倒也罷了,為什麼深更半夜還有人敲鍾?而且隻有這一聲?
穆清心念一轉,終於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他從杜老三身上摸出一部手機來,撥了醫院的急救電話,“喂?我被人捅了……我渾身發冷,我在平江護城河邊上,就在城牆下……”
他故意裝出很虛弱的聲音,說完便掛了電話。
穆清看了看幾欲昏迷過去的杜老三,心想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還有兩人生死不知,我管不了許多!
接著他又撥通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也不管那頭還在詢問,穆清扔下電話跑回來路,臨走前還不忘抄起杜老三的片兒刀……
漱石泉旁的鐵柵欄上綁了兩人,一個是嚇得屎尿其流的金牙,一個是被打暈過去的劉寬,劉寬額頭鮮血淋漓,血糊了臉幾乎看不清本來麵目。
杜老大和兩兄弟在一邊焦急的等,等老三把逃跑的穆清帶回來。
“老妖你給打個電話,我心裏發慌……我怕老三出了事。”
杜老大憂心忡忡的望著街角陰影處,似乎那裏下一秒就會出現老三的身影,他手裏還拖著半死不活的穆清。
電話還沒撥出去,就在這當間,那處陰影真的動了,似乎是有人移動,但是更像杜老大自己眼花,他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陰影依舊是陰影。
嘟嘟的電話鈴聲響起,每一聲都顯得無比漫長。
性子最急的杜老二吵吵把火的吼道,“老三比我都壯實!怎麼可能出事,估計正在細細的炮製穆清所以耽擱了時間!”
此言一出,‘昏迷’中的劉寬哆嗦了一下。
電話沒能打通,那邊沒人接。
杜老妖給大哥遞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老二,三弟回不來了,咱們扯呼!”
“什麼!不能夠!老三不可能回不來,我在這等他!”杜老二是個死心眼,看不懂別人眼色,他咋咋呼呼揚言要去尋三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五大三粗的漢子,生生被兩兄弟拉住不讓他走,老大和老妖連聲苦勸,“老二你聽我們說,三弟要是沒事的話,明早能找到我們,但是我們現在的情況不樂觀,在這裏逗留太久恐怕已經惹了人注意,還是先走的好!”
杜老二紅了眼,眼看大哥四弟的態度如此,他也相信了老三遭遇不測,頓時火冒三丈,哇呀呀怪叫幾聲,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抄起刀來走向被綁二人。
看那架勢是要給兩人來個大開膛!一刀下去從心口開到小腹,神仙難救!
“老二快走,來不及了!”杜老大見此子愚笨,簡直就是一根筋的腦袋,當下顧不得其他,上前鎖住杜老二的雙臂,與老妖一起夾著他就走!
三人拖拖拉拉逐漸遠去,路當間的漱石泉旁還綁著兩個活人,金牙料想逃過一劫,整個人軟下去,肚子裏夾著的最後一點屎尿都泄了出來。
正在此時,打不遠處的陰影中走出一人來,個頭高挑身形清瘦,不是穆清又是誰。
他眼瞅著三兄弟遠去不回,才敢從暗處現身來,趁著現在不救人更待何時。
穆清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來,抄起刀要割綁人的粗繩,近前一看卻傻了眼。
他們綁人用的不是麻繩,是小指粗細的精鐵鏈!路燈下看那鐵鏈是銀光閃閃呐,估計用壓力剪剪斷都得廢不少的勁。與其斷鐵鏈,不如直接開鎖來得快。他們倆身上的鐵鏈纏纏繞繞最後合於一處,被一把拳頭大沉甸甸的鐵鎖鎖住。
穆清汗如雨下,這幾人哪來這麼多東西,又是片兒刀又是鐵鏈,還隨身帶著鐵鎖頭?
“鑰……鑰匙。”金牙竟然還沒昏死過去,他睜開眼睛悠悠說道,“鑰匙開……”
“廢話!我當然知道鑰匙開鎖,哪來的鑰匙?”
穆清瞪大了眼喝道,一點好聲氣都沒有,這金牙算是他們的幫凶,落得這般田地也是活該!
“鑰匙……”
“鑰匙被我們扔井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