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忽然捶打手心,驚呼道,“還有一件事忘了,我沒辭職呢!”
說著話呢,天上的雨落下來了。他們送劉秀報到的時間在傍晚,正是寄宿的學生上晚自習的時候。眼見天色已晚,辭職的事隻能明天再說……
“瑪德!爆個胎又遲個到,裏外裏虧出去好幾百!”斜眼把車停在路口恨恨的自言自語,前方過一個路口就是工廠了,而現在已經是上午十點。
他早上出門沒開出多遠就爆了胎,師傅檢查車胎的時候發現裏麵紮了一根水泥釘,也不知道怎麼紮進去的。萬幸他這車便宜,車胎也不貴,換個胎也就幾百塊。
饒是如此也把他心疼的要命,一路上喝罵不停。
從天王老子到路邊的過路人,想到什麼就罵什麼。過路口的時候從右邊鑽出來一輛右轉的邁巴赫,正好與他同向,逼迫他不得不減速。
斜眼再次破口大罵,“王八蛋!開個好車就頭大了!等老子發達了,買兩輛邁巴赫的跑車型,一輛開著一輛拖著!”
當他發現這輛車與他來到同樣的工廠時卻驚訝不已,他不記得廠裏有哪個領導開過這種車。領導雖然有錢但是也低調,平時也就是寶馬奔馳,不超過百萬。
而別的公司來談生意也不會到廠裏來,應該是去市中心的高級寫字樓。
他停在停車場的外圍,邁巴赫停在內裏。斜眼故意不下車,有心要看看車上下來的是誰。
邁巴赫後座的門開,斜眼一隻眼看向工廠大門,一隻眼緊盯那輛車,滿腦子齷齪的心思。他希望看到一條穿著黑絲高跟的美腿,下來個絕豔的美女老板。
然而事情不僅沒能如他所願,還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將他抽的頭暈目眩,抽到懷疑人生。
下來的人竟是恨到他牙癢癢的穆清!這家夥人模狗樣,從大幾百萬的車裏下來,行為舉止竟沒有半分怯懦,仿佛他生來就坐的這種車。
斜眼心中生起了無名火,還有酸酸的醋意。不管這輛車是不是穆清的,總之從車上下來的人是他,而開車的人卻不是他。
“草!”斜眼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不料車子還沒熄火,刺耳的鳴笛聲引來了穆清的注意。斜眼立刻縮下身子,不讓對方有機會看到自己。
他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感到慌張,又是為什麼要躲藏,總覺不能讓穆清看到自己開的車是幾萬塊錢的小排量。
“我就不進去了,你快點解決快點出來,辭個職快得很。”黑豹放倒駕駛座,把腿翹在儀表盤上,隨便拿張紙遮在眼睛上竟然就要睡覺!
穆清走過斜眼那輛車的時候沒有半分側目,即使他知道這輛車是誰的,而誰又像王八一般躲在裏麵。
值得,車裏的人不值得他浪費一個扭頭的力氣。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跳梁小醜,隻需無視。
等穆清走得老遠,斜眼才坐起身來,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哪怕並沒有人羞辱他,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施加給自己的感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