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楠這種木料成材太慢，而且都長在深山老林裏麵，運輸開采費用昂貴，然後乾隆就生了壞心思。他想起來明朝不少皇帝就是用的金絲楠做棺材，而且已經把目標鎖定在明成祖朱棣的墓。
傳說他借祭拜吊唁為借口，實際上就是去踩點，然後被朱棣的威嚴霸氣的塑像嚇得夠嗆，不敢盜挖這座墓，才把目光轉到了嘉靖帝的永陵。
嘉靖帝的永陵是金絲楠做的殿，裏麵有大量的成材可供取用。乾隆借口修葺陵墓，把裏麵的金絲楠全都調換成了其他木頭，可以說是蔫壞蔫壞的。
穆清臉色一紅，他哪裏會知道這些事，他所知的曆史不過是曆史書上講過的那些，十分粗淺，甚至連嘉靖帝是誰他都不知道。
不過他很在意金牙的措辭，這個貪婪的老東西居然把考古學家和刨墳的乾隆比作一堆，顯然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印象。
一個為了壽材刨墳，一個為了研究文化掘墓，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說的再怎麼理直氣壯，那都是偷墳掘墓。
這種話從‘正義的衛士’嘴裏說出來，還有那麼幾分氣勢，但是從金牙口中出來，卻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嫌疑。
“永陵沒有被盜，那就說明這陰陽魚不是嘉靖帝墓裏的唄，說這麼多有……”穆清一句話沒說完，就見金牙起身從靠牆的書架上拿下來一頁a4紙。
金牙沒說話把紙拿到了穆清的麵前，屋裏沒有開燈，隻能借著街上的燈光勉強辨認。
紙上是打印出來的圖案和字跡，原圖應該是用毛筆所畫，這是傳真複印出來的複本。上麵正是兩尾陰陽魚，以及幾行繁體字。
寥寥數語包含的信息極少，大致講的是在嘉靖帝死之前，與山中開辟了一處洞府，供方士道士煉丹，往裏麵送了很多黃金白銀以及火藥鉛汞之物，而陰陽魚就是打開洞府門戶的鑰匙。
大體是這樣，若是穆清極其了解金牙的為人以及之前發生的種種，他會以為這是金牙夥同杜金設計了一個騙他的局，編出這麼個漏洞百出的故事來騙傻小子。
穆清麵無表情的放下紙，淡淡說道，“正史野史我都了解不多，但是邏輯我還是通的。杜金如此珍重此物，說明他也知道此物來曆，那麼這裏就出現了邏輯的錯誤。”
頓了頓他拿起一塊白玉比劃道，“既然他知道此物重要，那麼有人會傻到如此草率的把東西封進花瓶裏嗎，甚至都不用油布什麼的包一下，草率！”
金牙想了想很認真的答道，“當時他們麵臨緝捕，不得已才為之，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存放。”
穆清聳聳肩，姑且認同了這個解釋，“其二，僅憑這寥寥數語，你就能斷定那所謂的洞府裏麵有真金白銀存著？嘉靖帝死了之後那幫子方士還不裹挾金銀逃命去？”
“而且……”穆清放下白玉嗤笑一聲，“這東西怎麼看都像是騙子編的故事，虧你還真信了。”
金牙聽聞穆清的辯駁，從頭到尾都在笑，似乎是在笑穆清孤陋寡聞似的，他也不緊張恐慌了，又起身去倒了兩杯茶水來，繼續說起他是如何打聽到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