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一愣,下意識的邁近兩步要聽得更清楚些,防止是自己離得太遠聽岔了。
他下午來到蘇宅求見蘇半城,卻被告知對方有事在外,晚上才會回來。蘇半城分明就是借口避而不見,企圖讓穆清自己看出這意思然後知難而退。
可是蘇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胳膊肘朝外拐,硬是把穆清拽住留到了晚上,讓他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蘇半城。
蘇鎬早已從管家那裏了解到了事情的具體細節,當時他便拒絕了穆清的提議,認為如此行動太魯莽,本來跟他們沒有關係的事情,若是他們參與進去,玉曉嵐死了傷了就是他們的責任。
遇到這種事應該果斷求助衙門,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平頭百姓在裏麵瞎摻和啥。
而且他沒有給穆清再三乞求的機會,而且很不近的人情的說,“我看在彼此的情分上留你在這住一夜,明天一早你就走。你到哪哪就有麻煩,跟你有糾纏的人也都沾上這些麻煩,連你自己都弄了一身的傷……”
穆清碰了壁卻無可奈何,人家肯幫自然最好,那是情分。不幫也沒辦法,那是本分。
“不是心裏話?他都說的那般決絕,甚至都不再歡迎我來蘇家做客,還不是心裏真實所想?”
蘇荷白了他一眼,可是屋裏太暗穆清沒有注意到,“你知道玉曉嵐的家世嗎?”
當然不知道,穆清隻是通過對方的行為舉止和生活習慣有大概的猜測,得出結論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平時很低調不張揚。
“傻子,連和你做生意的人是什麼來頭都不知道就敢和她交易?你遲早得被人坑,栽個大跟頭你就長記性了。”蘇荷不屑的譏諷道,語氣中可不僅僅是譏諷而已。
穆清摸摸鼻子坐到了床邊,尷尬的向其求教,他與蘇荷隔了一張床的距離。
一張床有寬?再寬那也隻是一張床,若是兩人你有請我有意,慢慢的就抱到一起去了……
“江南多商賈,子弟多文人,在明朝後期這一現象十分明顯。也就是俗稱的書香門第大戶人家,不僅經商還從政。現在由於從政者不許經商,所以這般現象少了很多。”
蘇荷提起明朝時穆清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就想到了陰陽魚的事。
玉曉嵐的家庭就是典型的儒生經商,一家人從老到小都帶著一股濃濃的學究氣質,渾然沒有縱橫生意場多年的銳利英氣。
說是書香門第也不為過,她母親在三十出頭就被姑蘇一所大學聘為終身教授,若是她不願離家太遠,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學府任教。
有如此學識的女人,在丈夫麵前也時常會自愧不如,玉曉嵐的父親讀的都是所謂的封建禮教,四書五經六藝多有鑽研。女兒自小受這種環境的沾染熏陶,培養出一股古典美女的氣質也就不奇怪了。
六藝對她父親來說是興趣是修養,經商才是生存之本。他們家的家業也傳了幾代,雖然在上世紀多有沒落,不過在世紀末憑著她父親的過人頭腦又重振了家族產業。
“得得得,說這些沒用,聽得我心裏直癢癢,比上不足呀……你就說你家有錢還是她家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