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斜眼猛地轉過身,很誇張的拍打自己的腦門,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你看我這腦子,幸虧沒有走出門,要不然再回來你不認就麻煩了。”
說著他大踏步上前摸走那張支票,這三孫子說話也很毒,最後一句話當場就把穆清的嘴堵住了,讓他不能反悔不能收回。同時手還特別快,許舒都沒怎麼看清,那支票就到了斜眼的口袋裏。
穆清由衷的露出了譏諷的笑臉,微微昂起頭顱瞧著斜眼,眼中的鄙視和嘲笑展露無疑,後者頓時就漲紅了臉,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他是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與穆清道別是自取其辱,不說話傻站著更是羞辱到讓他想找個地洞鑽進!
斜眼在拿起支票的一刹那,就把他的尊嚴留在了茶幾上。
穆清咧開嘴平淡的說道,“沒什麼事就去你的吧。”
“誒誒……”斜眼點頭應和轉身離去,離開的時候那腰都快彎到地裏去,腦袋紮得極深,眼睛看著的不是地麵而是自己的褲襠,這人廢了!
穆清雙手食指大動,歡呼一聲跳起來抱住了沙發後的許舒,這個男人笑的像個大孩子,把許舒摟抱的極緊,她胸前軟肉都快被擠壓成了肉餅。
“哈哈哈……快活啊真快活!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我隻恨沒有在辭職那天也狠狠羞辱他一頓!”
被他緊緊抱住的許舒忽然失了眼中神采,雙臂卻下意識的攬住了穆清偉岸結實的後背。待她再次回過神來卻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而後小聲的說道,“你開心就好,快把我放開,讓人看到影響很壞。”
穆清正值興頭上,根本不理會許舒,他隻以為小舒姐是在與他開玩笑,抱一抱怎麼就影響不好了,他們又不是躺在沙發上抱著。
而且因為他太過激動,甚至都忘了剛才的許舒與平時大相徑庭,倒是和在酒店那次獨處有些相像。
斜眼典當破車受辱的事很快就過去,穆清在許舒的指使下出了一口惡氣,渾身上下都輕快,此事過後,他莫名的感覺自己走路時腰板更加筆直,腳步更加暢快。
似乎有什麼力量在支撐他變得高調張揚。
且經過了這件事,他與許舒的關係也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原先兩人走的稍近些都會故意疏遠一些,可是現在卻不如此。甚至於有的時候還會出現肢體接觸,比如穆清高興激動了會勾住許舒的肩膀,像和好哥們兒那樣,開始許舒也會露出躲閃的姿態,後來也就默許了。
這天許舒在外處理好一起公證,回當鋪的途中去了一趟玄觀閣,穆清正在裏麵擺弄一盒碎成了片的瓷瓶,這一盒瓷瓶已然不能用‘隻’來做量詞,用‘盒’來指量再適合不過。
因為它已經看不出原本麵貌,在盒中就是一堆碎瓷片。
“小舒姐?我就不招呼你坐了,自己找椅子坐吧。”穆清抬了抬頭笑道。
許舒揮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嘟囔著以前都會主動給她搬椅子的。她繞了一圈掀起櫃台隔板門,帶起一陣香風來到穆清的身邊,櫃台後麵有好幾張椅子,許舒隨便扯了一張來緊挨著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