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一道雷劈下來把他劈回與唐冷煙做交易的那天,那樣的話他就能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子,叫當時的自己把唐冷煙攆走!
唐冷煙的暴脾氣能忍受被這樣指著鼻子罵?她登時就火了,身子前傾探手去撈穆清的衣服,後者靈活閃開,不退不避就似抱著必死的決心一般繼續嗬斥暴龍。
“原以為你是個穩重明白事理的女人,沒想到你連秀兒都不如!你把這件事公然鬧大,不僅毀掉了那兩個女孩的聲譽,連帶著秀兒的也一齊毀了!你覺得這樣暴力的撕開那層皮就能讓秀兒沉冤昭雪?不!這隻會讓她日後在學校裏會更加遭人非議!”
穆清氣得不輕,他來回折身踱步,思忖半晌也想不出有什麼合適的法子能解決此事,本來這還能在私下裏解決,隻要一眾校領導不偏不倚絕對公正而不是在中間和稀泥息事寧人的話,秀兒的事肯定能有妥善的解決。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事情鬧得全校皆知,三個年級加上複讀的學生全都知道了,複讀的那些人說不定還會把此事當做笑話發在那些已經上了大學的同學群裏。
呼啦一下子,徹底傳開了!
唐冷煙冷靜下來後也發覺自己的確是魯莽,可即使如此穆清也不該斥責她是莽夫,聽著賊雞兒不爽。
她知道自己魯莽,但是不願在穆清麵前承認錯誤,兀自強撐著不鬆口,“鬧大又怎麼!某紅和某麗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來,她們先剝奪了別人的尊嚴,等她們受到製裁的時候憑什麼叫別人原諒她們?像你這麼雙標太愚蠢!”
穆清咬牙喝道,“所以說你是莽夫!我才不管那兩個家夥丟不丟尊嚴!我在乎的是她們受了羞辱會不會發瘋對秀兒做出報複的舉動!”
說罷他便開口逐客,催促唐冷煙立刻回去盯著兩個女生的動向,防止她們做出過激的舉動。
唐冷煙變顏變色,試探著問道,“他們應該沒有那個膽子吧,都是學生……”
穆清急的眼中爬滿了血絲,他扭動脖頸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你的意思是我要寄希望於兩個惡人沒有作惡的膽量?我的秀兒在學校裏被兩個心思醜惡扭曲的惡魔盯著,她們虎視眈眈恨不得把秀兒剝皮拆骨吸幹骨髓,而你卻告訴我她們不一定有那個膽子?”
他不管某紅和某麗受到了什麼‘不公正’的待遇,在他看來都是活該,他看到的是唐冷煙的莽撞行為可能帶來的可怕後果。
穆清從來不覺得校園裏的孩子都是祖國的好花朵,不同的種子結出不同的花,有的是國色牡丹,有的是恬靜百合,有的是清秀茉莉,而有的則是五彩斑斕顏色豔麗如毒蛇鱗片般的罌粟花。
罌粟拔了枝葉,踩踏了花朵,還有埋藏在泥土之下的根係,本應死去的根係在怨恨嫉妒的滋養下再度生長出莖葉,來年又開出滿坑滿穀的五彩花。
唐冷煙暴力拔去那兩朵罌粟的莖葉,留下了仇恨的根係默默忍耐汲取養分,對一旁盛放的茉莉含恨難平,遲早有一天會冒出頭來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