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睡吧,山裏那個是不是本尊還難說,走一步看一步。”
鄒雲明抬頭凝視天際明月,不由得看出了神,月光灑在他們倆人身上,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柔和之美。
另一邊同樣在遙望月亮的還有穆清,他仰躺在山頂凸出去的岩石上,隻要他翻兩個身就會摔下高山摔成一灘爛肉。
山風獵獵,一波接一波吹的他耳邊隻有風聲,其餘一概聽不見。
‘也不知那兩個家夥怎麼樣了……等他們到這邊來話至少得一天一夜,後天下午都不一定能到。’穆清眉頭微皺,想著想著便闔上了眼。
是夜無話,清晨山間起了薄霧,空中時有鳥雀飛過,清脆的鳥啼驚醒了熟睡的穆清。
穆清忽然翻身坐起,一縱身跳下山岩,他伸手按住一株活木,凝神屏息運氣,然而還是不能使用遁術。之前那種神奇的聯係消失了,這代表他不能用遁術再回到鄒雲明那邊。
木遁不堪用,土遁亦然。
他站在山崖邊,待到風起衝著山間大聲呼喊道,“我把帳篷補給放在山頂巨岩下,我先去尋找杜老妖,你們在後麵慢慢追趕!”
風三起三歇,穆清也就連喊了三次,而後也不管鄒雲明能不能攝風尾聽到他留在風裏信息,從登山包裏拿了點飲水口糧和手電筒等物,獨身一人繼續朝山中進發……
山嶺地勢複雜,人在山中行進的速度很慢,上山還好些,下山尤其困難,一邊要保持重心不倒,一邊還要注意腳下碎石樹根,還得觀察地勢走向,別走著走著在山裏迷了路。
穆清沿路留下了無數標記,隻要他們找到了登山包和帳篷,就能順著標記找到他……隻可惜他們倆沒用到這些標記,他每翻過一座小山頭都會用衛星電話聯係狗鼻子確認目標的位置。
雖然不知道老狗是怎麼確定杜老妖身在何處的,但他還是選擇相信那隻金錢至上的老狗。
“小心點,如果你們倆的位置都沒有偏差的話,他就在你前方那片小山穀裏。”
穆清藏身在一處山石之後,掛斷電話後用匕首在山石上劃了個大叉,鋒利堅硬的匕撲簌簌刮下石屑,穆清一邊刮一邊睜開天眼,透過山石的阻礙掃視山穀內部。
這片山穀呈棗核形,前後出口窄小,然而內部很是寬闊,正好像中間寬兩頭尖的棗核,還有一條小溪從穀中穿過,為山穀內帶去了生機。
杜老妖身形歪斜,剌著腿慢慢挪動,手裏捧著羅盤勘測風水,然而此處的磁場有些不穩定,羅盤上的指針不停晃動沒個準頭。
他嚐試了幾變終於還是放棄了,合上木製羅盤的蓋子收回隨身包裏,他在原地歇了好一會才開始動彈。
就憑他這副尊榮,是個人見到他都會以為自己看見了鬼。他的嘴唇開裂綻開,卻沒有結出血痂,而是露出了微紅泛黃的肉。都渴成這樣了,還不飲用旁邊小溪的清水,說明他要麼是蠢要麼就是不想活了,生死無所謂所以不在乎那一口水。
細看之下才發現不僅是嘴唇,他臉上的皮肉也幹巴巴的皺在一起,臉頰起了大片的白色死皮,風稍大些還會把死皮吹下來隨風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