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我相信那時候久老板也是身不由己。”穆清心中一痛,卻不是為久明哲所行而痛,而是他想到了玉曉嵐在酒吧包間裏說的話。
他突然發現自己也變得和玉曉嵐一樣以利益為重,小仇小怨隻是暫時的,唯有利益才是永恒,他變得願意與久明哲這等害過他的人對麵而坐,並且同飲一壺好茶。
茶水的回甘順著這句話從喉間返出來,話出口滿嘴滿鼻都是茶葉的清香。
穆清深吸一口氣一邊感受這回味悠長的香一邊靜待老狐狸的回話。
“誒,說實話因為那件事我感到很內疚,也時常於夢中驚醒,我心裏有愧啊,我對不起你和玉小姐……今日能從穆先生口中聽到這話,我這裏很是暖和,你能理解就好。”久明哲一邊說一邊按住心口,表現得跟真的一樣,有這演技何必要做這勞什子古董商,憑他的氣質進軍演藝圈可能會紅遍大江南北。
穆清自不會相信他說的鬼話,等出他的辯白就可以切入正題了。
“杜老妖親自來找你所為何事?”
“還能有什麼事,跟你一樣都是為了陰陽魚玉,來找我請教看我有沒有研究出什麼頭緒。”
“然後呢?”
“然後我們說了一半你來了,這一堆文件我還沒有講完麼。”
他很是無奈的點點桌上資料,似乎在怪罪穆清來的那麼巧,剛好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穆清對此說法不置可否,他沉吟著又追問道,“沒說別的事?”話問出口,他便有意無意的打量對方的麵部表情細節,企圖能從臉上找到些蛛絲馬跡。
久明哲微微歎息一聲,這聲歎不是因為憂愁,隻是秋日遲遲冷風送爽,身上暖和然心底微涼,不覺湧起淡淡的悵然,無意便歎了口氣。
他探過身子親自給穆清倒上香茗,而後把茶壺放在鼻尖晃了晃,輕嗅壺嘴裏溢出的清香。久明哲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咂咂嘴道,“有是有,不過跟你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久明哲揭開壺蓋發現裏麵的水見了底,便喚來前廳的夥計叫他去給滿上一壺茶,等夥計把茶壺倒上水再送來而後自回前廳去,中間又過了好幾分鍾。
這段時間中久明哲一直在醞釀,醞釀到巷子外的警笛聲逐漸清晰,他才開口繼續說。
“杜鐵沒有明確的把他的目的說出來,但是我從他前後話語中的細節推斷出他下一步的目標是什麼。他來我這裏隻是其中一步,他還派了別人去他師傅那邊取東西,至於是取什麼東西我就不知道了。”
穆清思忖片刻也猜想不到杜老妖的目標為何物,他記得金牙曾說過,這陰陽魚玉就是杜金從他們師傅那偷出來的,若是還有其他東西有助益,那當時何不一起偷出來?時隔多年再回去‘取’不是太蠢笨了麼。
“其實要確定大致方向也容易,現在杜鐵滿腦子想的都是洞府金銀,能讓他冒險去師傅家偷……是取,要取的東西肯定與洞府有關。那個老盜墓賊盜了一輩子的墓,雖然老年金盆洗手不幹,可這輩子下來難說他沒有找到關於洞府所在的秘密,杜老妖這是聽到了什麼風聲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