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兄弟我聽不懂。”杜老妖眯著眼又吸了一口，他扶著桌子坐下，盆盆碗碗裏的菜湯已經快餿了，空氣中隱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餿味。
“我說穆清會狠狠的擊敗你，他會像碾死一隻蟑螂那樣把你攆的粉碎。”
“放屁！我怎會輸給他！我的人力，我的經驗，我的資源都在他之上！他隻是個孤家寡人，你再說這種話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兄弟。”
瘦子杜老妖嗬嗬一笑，那聲音刺耳又難聽，他穿過煙氣走到桌邊，伸指按住了桌上一隻小蟑螂，“你本來就沒我這麼個兄弟，白癡你睜開眼看看我是誰，我是你！你再不收手就會和這隻蟑螂是一個下場！”
他微微發力將那隻蟑螂捏死，甲殼破裂及膿液迸出的聲音叫人聽了反胃欲嘔，配合上空氣中正在發酵的酸腐菜湯……正常人在這絕對站不住腳。
杜老妖也笑了，肩膀聳動叼著煙指著瘦子的自己笑，“你不是我，我才是我。我不會輸，你才會輸。”
“你這個白癡……想想大哥的下場，他下個月可能就要吃槍子，你還不承認你輸了？”
“瑪德你再敢逼逼輸不輸的老子就砍死你！人各有命富貴在天！大哥的命與富貴都在天，但是老子的命與富貴都在我自己手上！天也不能替我做主！”
杜老妖憤懣的扔了煙頭，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這匕首還是淼帶回來的，正是穆清刺傷淼的那把匕首。
瘦子渾然不懼，他又上前兩步捏住匕首笑道，“穆清都把刀子捅到你肩膀上了，他想卸了你早就鬆動的一隻手。你看看你的四肢，有姓杜的嗎？你靠這隨時可能離開你甚至可能反水的四肢，你就想和穆清鬥？白日做夢！”
“你是什麼意思？”
“你的手段還不夠狠！心還不夠毒！還不夠無情！你想得到洞府裏的寶藏和長生不老的丹藥，就要舍棄阻礙你前進的一切！踢開所有絆腳石，斬斷所有攔路的荊棘。”
恍惚間，站著與坐著的人突然變換了身姿容貌，原本坐在那眼神迷離的胖子杜老妖忽然變成了瘦子，而對他進行洗腦的人從瘦子變成了胖子。
兩人互換了位置，互換了角度，胖子站在桌邊接著話茬說道，“咱們有身外化身秘術，為什麼要用幹草做假身？用死人不是更好？或者……用天生弱智低能，三魂缺二七魄去五的傻子活人祭煉成化身，這世上的傻子太多了，你的替死鬼將會無窮無盡！”
話音未落，兩人的位置又換了過來，胖瘦杜老妖臉上的表情瞬間切換沒有半分的滯澀。瘦子繞著胖子踱步，在他耳邊低聲訴說，將他的座椅推轉了向，讓胖子背對陽光麵朝黑暗。
“四肢不聽話不如斬了換新的，把最跳的最能搞事的那個殺了！殺雞儆猴！讓他們再也不敢違抗反駁或者質疑你的決策和命令！你是他們的領頭人，不是他們的合作夥伴！”
杜老妖微微低下了頭，陰影打在他的前臉上，逆光的角度使得這張臉看起來無比陰森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