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揮拳在自己胸口猛捶了一下,通通悶響一聲聲昭示了此人有多氣惱,因為沒有別人可以打隻能打自己泄憤,同時把堵在胸口的鬱氣泄出來。
他們在醫院走廊上討論事情發出的聲音有點大,路過的人一瞧這邊人臉色古怪,便不由得為之側目多看兩眼。
隻是這兩眼就叫劉秀更加的窘迫,她氣得眼淚肆流卻無聲息,穆清瞧見了無比心疼,他幾乎忍不住想說出真相。說出江河並不是富二代朋友,而是給他打工的送餐小哥兼保鏢。
所謂的富二代一個腦袋兩個大,心道這婦人好不明事理,但是嘴上不能說出這話,“劉秀很好,但她是穆清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大娘您快別說了,我求求你。”
嘴上說的挺客氣,最後那句乞求隱約帶著哭腔,江河都快被逼瘋了,他在心裏卻是狂喊,‘快給我閉上嘴!再說下去穆清回頭非把我活嚼了不可!’
劉母不明情勢不通情理,會瞧人臉色卻不會瞧不讓她放在眼裏的人臉色,穆清的表情神態完全被她忽略了。
可憐的江河麵對她的熱情推銷,隻能向穆清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以了,江河你做的很好,你先回去吧,這邊我來料理。”穆清一邊說話一邊泄氣,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友善,可他無論如何都擠不出笑容。
劉母白眼一翻,“你能料理什麼,人家甩手就能拿出十幾萬來,你呢!”
聲聲淩厲,字字誅心,穆清眼珠子亂飄就是不看劉母,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情緒會給這女人一巴掌,他衝著江河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的微微頷首。
江河輕輕掙開劉母的手,禮貌卻不失強硬的說道,“說起這個……之前情況緊急也忘了找你打欠條,現在有時間就把欠條補上吧,既然我和穆清關係好,借錢給你們就不收利息了,本金多少就還多少。”
這已經算是慷慨大方了,換做別人怎麼說也得按銀行最低利率來算,不可能無償借款給陌生人。江河如此是在向劉母透露一個信息,‘錢我是看在穆清的麵子上才二話不說就掏出來,但是該還還是得還,不要你利息就偷著樂吧。’
劉母聞言傻了眼,說出一句叫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來,“這錢還要還啊,我還以為是好人做好事……”話沒說完她又要哭,擺明了就是裝弱勢群體,我弱我有理,我弱你就得讓我。
她邊哭邊把劉秀往前推搡,丫頭被她推得搖搖晃晃似乎隨時都會摔倒,“我哪來的錢還,要不然你把她帶走好了,做妻做妾還是當傭人都隨便你。”
劉秀聽了這話身體一震,如遭晴天霹靂一般眼前發黑,身形微晃就要倒下,穆清側身滑進一步讓她倒在自己懷裏。
丫頭滿臉淚水卻一點哭聲都沒有發出,她的心碎成了渣子,攢起來用強力膠粘上也滿是裂痕,再不可能恢複如初。
“清哥帶我走……我不想在這裏,我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