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將場景設定成白天的鬧市觀前街,他透過落地窗看坐在大堂沙發上與典當人談生意的許舒,女人撫平裙擺,上身正坐小腿略微斜放。
這個坐姿是許舒穿裙子的習慣性坐姿,既能防止自己走光,又能使自己看起來優雅大方,在穆清眼裏看來這十分淑女。
他凝望著小舒姐的如花笑靨,自己的臉色卻不免湧現出淒苦,他高高舉起唐刀揮下,火焰騰空遮住了他的視線,
穆清以刀尖斜指吳夢道,“在這裏把你殺了,這個幻境肯定就會破去。”
後者臉色一變,隻因穆清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森冷,透露出來的滿是凜冽殺意,與方才仗義出手時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難道我看錯他了?他真的隻是個江洋大盜劊子手?’吳夢將高舉的雙手往下壓,以她為主導的新元素與這條街拚合對接,她將觀前街場景切去一半,新的另一半便是高麗雨夜大街。
於是乎穆清便看到了這極為荒誕的一幕,白天與黑夜對接,天空一半黑一半白,地麵一半幹燥一半濕滑。
這邊人流攢動熙熙攘攘,那邊寂寥無人雨勢頗大,觀前街的遊人無知無覺走到另一邊去,瞬間便在雨中化為虛無。
吳夢從空中落下踩在電話亭頂部,而那把青銅劍正靠著電話機斜放,看來她是想將穆清再拖進高麗的雨夜,讓她看盡沒演完的電影。
穆清努力且緩緩的抬起一隻腳,仿佛邁步這個簡單的動作極其費勁,他憋足了力氣將那隻腳踏下去!這一瞬間觀前街的長度便長了一步,高麗雨街則短了一步。
幾步邁出,此消彼長之下效果十分顯著,穆清就快逼近了那處電話亭,而他的身體卻仍在煌煌烈日之下。
每一步都比前一步要更加艱難沉重,到此為止穆清便不得存進,他揮舞唐刀斬出一輪火光,火焰衝進雨中將雨水蒸發成水汽,發出的刺啦刺啦聲被雨聲掩蓋分辨不出。
火光撲進黑夜中後變得更加耀眼,將吳夢蒼白的臉龐映照得更加沒有血色。
後者一揮手將地麵彙聚成溪的雨水招起來,於麵前立起一麵透明的水盾,火焰撞上去猛烈爆出一大團蒸汽,吳夢心神一頓,穆清趁此機會又邁出一步。
“穆清!我隻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前進了,我現在仍然能輕鬆將你誅殺,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還有一點,在這裏被殺掉不是幻境的結束,而是徹底的死亡!”
穆清一愣,然而他沒有退步或者停止,“既然這樣你還不早些放我醒來,我不想真的要你命,你也不要逼我。”
他們都不肯退步,一方誓死捍衛自己和身邊人的周全,一方誓死要完成局裏交給她的任務。
吳夢柳眉斜挑,揮手變出無數道鋒利的刀劍,種種製式形狀規格不一而足,小到削蘋果皮的水果刀,大到能開碑裂石的巨闕寶劍。
一柄柄一道道,皆以刃尖對著穆清,吳夢伸出微微顫抖的一指控製定住它們,眼看穆清不停勸阻仍舊邁步,她便揮下手指指向這個讓她感到好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