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濁浪翻滾,原本還不顯狂暴的河麵仿佛因為兩個生人跳進來而被惹怒,河神不希望有人打擾他的安眠而製造浪頭,似要將這個兩個膽大的家夥淹死還黃河一個平靜。
等穆清下了水,他才想起來其實自己也不怎麼通水性,他的遊泳技巧僅限於狗刨,也就是說落進水裏勉強淹不死的地步。
可他有先天五行大遁加持,進了水中和回家沒有區別,他就像是與水浪作鬥爭的大魚,靈活翻騰攪動水花,拚了命要把金往黃河更深處拖動,他要把金淹死在河裏!
饒是金先生精通水性,在‘水鬼’的糾纏也頗為力不從心,他使勁踢蹬雙腿要踹開穆清,可是每每剛掙脫控製,下一秒那該死的穆清就離奇的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穆清此刻真如害人的水鬼相似,他從後麵將金先生抱住,鎖住其雙臂,纏住其腰身,不讓他有機會上浮換氣,用不了兩分鍾就能淹死他。
方才在岸邊,金先生好不容易把腹中的水吐了個七七八八,這會兒又張嘴喝了個飽,可以說是相當的慘,要是他天天這麼玩,不出一星期,啤酒桌上將再無敵手,誰先上廁所誰是孫子!
噸噸噸~
穆清好像能聽見他灌水的聲音,金猛烈的掙紮幾番抽動手腳,接著便沒了動靜。
他們倆以詭異的體位在黃河中隨波逐流,穆清睜開眼隱約能透過河水看到天上的明月,月光朦朧將金先生的身體輪廓映得很是模糊。
水鬼鬆開了手,金先生的身體沒有燃燒,而是緩緩沉底……
岸邊依舊平靜,一隻手突然從水中伸出來,渾身濕透的穆清掙紮著爬上岸,他精疲力竭的仰躺在岸邊,果然還是這麼看月亮更好看。
小腿的陣陣劇痛不斷提醒他應該去醫院看看,最近也要注意一下飲食,穆清努力把思緒放在骨傷禁忌食譜上,但是這無法真的壓製住他內心的真實所想。
他在算自己親手殺了多少人,但是現實世界和壺中天地的記憶互相串了起來,他在壺天就殺過金先生,那個到底算不算殺人呢?
穆清極力把這思緒從腦中摒棄出去,殺了多少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該不該殺。
這時候應該回去把炎也給處理一下,而且對於這個喜歡叛變的小夥子讓他感到很為難。炎被抽幹了火焰異能,變成個很普通的人類,對穆清不再構成威脅,而荀歡他們也不可能收留一個無用之人,這小子算是廢了。
可是這些都不是讓穆清討厭他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炎喜歡許舒,實施過追求,而且在北芒山一事後還賊心不死,來他們這做內奸,先害穆清再得許舒,是可忍孰不可忍。
‘殺殺殺,殺了拉倒,今晚已經開了殺戒,多殺一個也無妨!’
穆清下定決定起身辨認了一下方向,拖著殘腿往那片荒地走,夜深人靜的郊外,沒車的話他少說要走好幾個小時嗎,用殘腿走到天亮也不一定。
轉身時忽覺眼角有點紅光,穆清一愣下意識的回頭觀瞧,驚見黃河河底有氤氳紅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