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果真出了事端,四先生想到夢中闖入三山那人的形象和空海描述的差別不大,最傳神的便是那雙正氣卻也邪氣的眼睛。
他隱約覺得此事不小,需要盡快召集人商議此事,找出此人查明究竟。
“四先生,這個人該如何是好?”空海拋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許天昂該怎麼辦?
他差一點就被黑氣吞噬了靈魂,若不是有幾個老僧誦經鎮壓幫他拖延時間,若誰不會他自己是個略懂術法皮毛的陰陽先生,估計都等不到四先生到來伸出援手就掛了。
饒是如此,他的心神也受到了重創,昏迷不醒都算是輕的,隻怕是醒過來也會變成白癡,最好的情況就是一直不醒,永遠沉睡。
四先生歎了口氣,“等他家屬來找他吧,說不定他就是找到另一人的線索所在。”
聽他這話音就是此人沒救了,隻能看他自己意誌是否堅定,別人用外力是幫不了他了,至少在四先生手中是沒轍。
他想了想又補充一句道,“如若他的家屬親友問怎麼能治好他,你就指點他們去石頭市尋找一個叫李木的醫生,我隻能幫到這了。”
四先生雙手背負推門而去,門外傳來了他的感慨聲,“十年光陰功虧一簣,人生能有幾個十年,真是麻煩你們這些大和尚了……”
鎮魂殿掛上了新的牌匾,門上加了兩把更難開的葉片鎖,甚至連這條小路都給封死了,立了牌子寫上遊人止步。或許再過個十年,等此地風水穩固了,便可摘下匾額讓陽光照回那小屋中。
這後麵的事穆清一概不知,他在糾結不安的心理狀態下跟老板喝了四壇黃酒,可惜心中驚慌甚多而食不知味。
鮮嫩的竹鼠肉在他口中顯得又柴又老,美味的螃蟹進了嘴跟吃河魚蛋黃沒什麼區別,更不必提加了料的溫黃酒,穆清喝來簡直像是在喝料酒。
饒是如此,一杯又一杯也還是將他灌倒了。
昏昏沉沉的夢中他依稀見到了李雄,後者在夢裏撫掌大笑,笑他害人的手段低劣愚蠢,很容易便會被人揪出狐狸尾巴。
穆清還辯解他用縱地金光加五行大遁逃回知味觀,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根本沒有所謂的狐狸尾巴。
結果李雄笑著一指他腳下,穆清低頭一看赫然瞧見了一條粗大蓬鬆的大尾巴從他屁股那一直垂到腳邊!
穆清登時便被嚇醒了,睜眼一看屋裏黑不隆冬,他啞著嗓子喚了一聲艾瑪的名字,然後才想起自己不在家中,使喚不到他的專屬‘女仆’。
開燈一看,原來還在知味觀裏,一片狼藉的屋內已經被人收拾過了,瞧窗外天色漆黑,料想他是醉酒睡了大半天。
‘睡了大半天?’
穆清陡然瞪大眼睛,睡了大半天!那豈不是什麼都結束了!許天昂呢?許舒呢?此處安靜的簡直可怕!
他著急忙慌的下了床,裹上衣服推門而出迎麵撞上了此間老板娘,後者正端著一杯蜂蜜清茶,還冒著熱氣呢。
“哎喲,我家裏那個說的還真準,你果然也醒了,快喝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