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處一人的呻吟聲將他的思緒拉回，呻吟的人是喬伊，這家夥還沒有死，不過也離死不遠了。
喬伊顯然不屬於運氣好的一類人，他並沒有成為不出現副作用的幸運兒，恰恰相反，他的副作用是最直接的那一類。身體機能遭到嚴重損壞的喬伊正在嘔血，不僅僅是從口中，他的鼻子，耳朵都在溢血，甚至於身體表麵的毛細血管都迸裂了，在幽暗的環境下隱約可見他的皮膚滲出了絲絲縷縷的鮮血。
穆清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誒，你自己尋死的舉動著實減輕了我栽贓給你的罪惡感，換個角度想想，你一定要死的原因不是因為我要甩鍋，而是因為你大膽攻擊了曹雯雯並且讓她受了重傷，就算我不取你性命，國安的人也會這麼做，隻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他這段話用的是中文，喬伊不可能會聽懂，可奇怪的是，瀕死之人雖然聽不懂卻理解了他的意思，這麼一大段話在喬伊聽來隻有重複的三個字，‘快點死’。
穆清歪著腦袋想了想，遊移片刻給曹雯雯呼通了視頻通話，他打開閃光燈對著喬伊猛照，在燈光的照耀下，滿身是血的宅男端的是無比恐怖。
鏡頭一陣亂晃然後定格在喬伊的臉上，這畫麵像極了美式恐怖片裏的鏡頭，若是真的恐怖片，那麼在一段陰森的背景音樂過後，躺在地上的血人可能會突然跳起來對著鏡頭張開血盆大口！
不過這不是恐怖片，是實況直播，穆清在畫麵外低聲說道，“就他這幅鬼樣子，我是沒能力帶到你麵前了，估計半路就得死在我手上，要問什麼你現在就問，我看他撐不過三分鍾。”
喬伊已經在翻白眼了，一邊翻白眼一邊吐血，煞白煞白的眼睛逐漸充血而變紅，叫人忍不住懷疑他的眼珠子會不會在某一刻爆出來。
這一幕非常駭人，饒是見過大場麵的曹雯雯也不由得感到心驚，她深吸了幾口氣，皺著眉頭將視線重新挪到手機屏幕上，她看見那個血糊糊的東西正在輕微的抽搐，也有可能是穆清怕他死了在晃他。
“這是你幹的？”
“當然不是，這是他自己作的，我猜是為了打贏你就用了組織給他的強化藥劑，結果沒能挺過副作用。”
曹雯雯立刻捕捉到他話裏的重點並且將其牢牢抓住，她卻是不知，這重點其實是穆清故意露出來引開她的注意力，好拖延時間讓喬伊早點死。
身處鏡頭之外的穆清露出了一絲笑意，因為女人如他所料的開口詢問起關於強化藥劑的事情，他不緊不慢的講述他知道的消息，反正強化藥劑遲早要上交給國安，正好在此時加以利用，豈不美哉。
曹雯雯心知強化藥劑對國安來說是很重要的消息，可是她內心深處對穆清的不信任感無時無刻不在警醒，提醒她要小心穆清的一舉一動，小心此人說的每一句話。
受到這般心理的影響，她很快便發現在穆清悠悠講述強化藥劑來曆時，喬伊的生命力也在飛快的流逝，她隔著手機屏幕都要能聞到此人身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