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頭苦著臉道,“許經理,不是我不知道好歹,我老王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基本的人情道義我還是懂的,怎麼可能做胡亂要錢的事。我今天能厚著臉皮來找你多要錢是因為……”
因為他帶著的幾個工人病倒了,而且是全部病倒了,生的倒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就是普通的感冒,想必是互相傳染所致,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奇怪的是,這些工人在昨天同一天病倒,當天晚上就病情加重,發燒昏迷,眼睛也不睜一個勁說胡話,說的還都是些神神怪怪的事情,聽得人心裏發毛。
“許經理,我說句話你可能不愛聽,我懷疑他們是在這裏幹活的時候衝撞了不幹淨的東西……我老家那邊就聽說過好幾例差不多的事情,可嚇人了。就和他們是差不多的情況,有人請了懂門道的來驅邪,燒退了什麼事都沒有,有的人沒驅邪,燒退了人卻傻了。”
包工頭的思想相當的愚昧,他話裏話外的就是想說自己手下那幾個工人被鬼給害了,他得多討點錢去請懂行的人來驅邪救人。
許舒作為一個長在新時代,受過高等教育的獨立女性,斷然不會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之事,就算是給算命先生胡侃,她也是抱著玩耍的態度。她對包工頭的說法嗤之以鼻。可她並沒有因為包工頭的胡言亂語而看輕此事,恰恰相反,許舒叫包工頭引路親自去看了那幾個病人。
等她親眼見到那幾人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一人幾千塊可能都解決不了事情,他們全都躺進了醫院裏打著吊瓶,迄今為止沒有一個醒的。
據包工頭和他們的家人所說,這幾人已經從昨天昏迷到現在,期間時不時說兩句胡話,可就是不睜眼,醫生也找不出毛病來,隻能先掛著吊瓶想辦法讓他們退燒。
他們全都是家裏的頂梁柱,一倒下同時倒下的會是好幾個家庭,生病住院一天,這個家庭裏外裏就會付出成倍的金錢,隻出不進可不是得成倍麼。
許舒踏著高跟鞋走近些去觀察其中一人,那人麵色憔悴,兩頰深陷,看起來一副要死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此人時日無多。
這幅模樣著實將許舒嚇了一跳,結果是他老婆說此人就是這幅長相,兩頰深陷是瘦的不是病的。
許舒聞言又看了看別人,這才鬆了口氣,他們的麵色都差不多,憔悴蠟黃,眼圈深重,總覺得這包工頭也快步了他們的後塵。
她看了一圈後嚴肅的說道,“你有什麼話都說出來,你的想法你的猜測,總之隻要跟他們病倒有關的事都告訴我,能多詳細就多詳細。”
還能怎麼詳細,要真說起來,包工頭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前一陣經常聽他們幾個說這酒店可能真的不幹淨,他們那會幾天都沒睡好覺,有的人夜裏睡不好,白天幹活還砸了腳。
包工頭伸手一指其中一人,家屬適時的撩起被子讓許舒看看傷腳。
後來就沒怎麼聽他們提起過這事了,似乎是沒有再做噩夢或者夜裏驚醒,包工頭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