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身上有錢，還是不要留步的好，能走多快走多快。身上要是沒錢，更不要留步，他們說不定能掏出pos機來讓你刷卡。
留了步，三言兩語把人震住，再長篇大論一通忽悠，不忽悠的你掏錢不算完。算命其實是算人，相術其實是相心。
至於在城市裏麵這些，基本上不會主動拉客，除非真的遇到了那種老實巴交隨便兩句話就能忽悠住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傻根型奇葩，他們往往都是一坐一整天，沒人算命也無所謂。
穆清以前甚至見過兩個算命攤撂在一起，沒有生意便在牆根底下下象棋，有人來了就算一卦，要是他運氣好，說不定能讓兩個人一起算。
唔，同行也有情，同行也有愛。
算命先生現在不算多見，但也絕不少見，大部分人在街上看到撂地算命的，多半會在心裏嗤一聲，‘嗬，騙子。’
事實確實如此，十個有九個是騙子，剩下的一個裏麵有半個是看了一點周易便自覺出師了，實際上也都是相人相心糊弄耍錢而已。
最後那半個，輕易不會給人算命，更不會在景區裏逮著人就說施主請留步。這點鳳毛麟角的水平不好說高低，但至少都是有裏有尖的行內人，從誰口袋裏掏錢必須得說出道道來。
就像給許舒算命的先生，疑似李雄裝扮，他算得很準，並且奉上一本房中術幫穆清解了麻煩，他就稱得上是鐵口直斷。
不過，李雄和穆清眼前這位算命先生就有點……
“小孩，要看到邊邊看，別擋著我的卦攤。”算命先生推推鼻梁上的圓框眼睛，莫名的有股子民國教書先生氣質。或許吧，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眼鏡的緣故，這還真的不好說。
李雄傻笑著站到卦攤側麵去，正在算卦人左手邊站定，眉清目秀的像極了舊社會侍奉在學問人身邊的書童侍從。
穆清看不見‘自己’的傻笑，但是從傻乎乎的聲音和算命先生臉上哭笑不得的表情便可知道李雄這是在毀他的形象。
“叔叔你是給人算命的嗎？”
“唔……”
算命先生含糊不清的發出可能是承認，也可能是敷衍的聲音，穆清覺得後者居多，憑他活了二十多年的積累的人情閱曆來看，這算命先生隻不過是因為街上人來人往，要顧全自己的顏麵所以不好對李雄惡語相向而已。
不信你看，這要是換個地方的話，算命先生絕對會惡聲惡氣的將他攆走。
‘你是否覺得他是裝模作樣的騙子？’
‘那是自然，這種人十個有九個都是騙子，還有一個指不定是好人還是壞人。’穆清這是在說許天昂，畢竟後者也學過這方麵的學問，就是工作專業不對口而已。
‘那貧道可以負責任的說，他有點本事。’
誒？
能得到李雄的些許讚賞，這家夥回去可以燒高香了。想想也是，李雄大費周章帶他來這天府之國，怎會是為了見一個江湖騙子。
許是因為少年加中年的組合比較惹眼，本來沒什麼人關注的卦攤，自從李雄站在旁邊後便頻頻引人側目。大多是先看清秀俊朗的李雄（穆清身體），再看頗有兩分學究氣質的算命先生，最後掃一眼地上千篇一律與別處相同的卦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