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推了推圓框眼鏡，盯著婦人瞅了好半天，終是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我便幫你算算，看你的出路在哪。”
他的話登時便叫婦人止住了哭聲，女人睜大噙滿淚水的眼睛，又紅又腫的眼泡叫人懷疑在她眼中，那算命先生是否是會是重影的。
李雄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低聲道，“終於開始了。”
聽聞此言，穆清連忙集中精神看算命先生的動作，看他有什麼不同之處能當得上李雄的讚譽。
此人把病例攤開平鋪在卦攤上，然後掏出錢包來，打開一看裏麵有厚厚一遝紅鈔票，看得婦人目瞪口呆，沒想到算命先生這一行如此來錢，卻也為自己能不能付得起這個錢而擔憂。
他在錢包裏翻找半天，然後拍拍身上的幾個口袋，最後恍然大悟般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我的零錢今早被我坐公交用掉了，你先借我三塊錢。”說著便朝婦人伸出手索要零錢。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這一出，愣怔片刻慌忙從布包裏往外掏錢，結果零錢不少，大部分的都是五塊十塊的，或者是一元紙幣，而算命先生要的顯然是鋼鏰。
婦人把身上摸遍了也隻找出兩枚，正當現場的氣憤無比尷尬之時，李雄遞過去一枚鋼鏰，“我讚助一塊錢。”
算命先生又打量他兩眼，眉宇間滿是疑惑，看來要不是眼前有事，先生會選擇先測李雄。
他道了聲謝，將三枚鋼鏰握在手心裏，兩手交疊兩袖並合，將手藏在袖子裏，神神叨叨的念了幾句話，然後開袖將鋼鏰拋出來落在病曆本上。
一個花兩個字，算命先生看了一眼，在心中記住後再次拿起硬幣拋擲。
穆清對此表示不解，“我瞧電視上這麼算命的都是用銅錢，他太不專業了。”
“無知，此為六爻占卜，而你看的應該是古代劇，古人用銅錢是因為銅錢占了易中的三易。其經過千萬人手，是為變易，其價值恒定，是為不易，其簡化交易流程，是為簡易……錢幣有正反，正反分陰陽。數為三，麵為二，正合叁天兩地而倚數……現在的流通貨幣是硬幣不是銅錢，用硬幣來占卜也在情理之中，動不動拿銅錢出來裝模作樣的大多是一隻腳踏進門內，一隻腳還在門外的江湖人。”
“好好好，你說的對，他要扔幾次？”
“六次，起好一卦為六次，還有一次。”
算命先生眉頭緊皺，他的神態叫婦人看得揪心，愁眉苦臉一定沒有好事，他頓了片刻拋出最後一次，兩枚硬幣落在病例上出了正反麵，而有一枚卻很巧合的滾動起來，歪歪扭扭的滾到李雄腳下，然後立在了地磚磚縫中。
穆清一愣，‘這是你在搞鬼對不對，這枚硬幣就是你借出去的。’
李雄哈哈一笑，“非也，我沒有做任何手腳，那隻是一枚普通的硬幣。”
等等……穆清忽然感覺有點不對頭，他將剛剛發生的事情捋了一遍後驚詫的問道，“我們在現實中！這不是壺天！”
“你終於看出來了，不錯，這就是現實，並非我安排好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