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猶豫半晌,終於還是把劍撿了回來,於半路經過竹林,隨手斬下一根粗細相當的枯竹,然後將劍插進竹筒中。劍尖刺透竹節沒有一絲一毫的遲滯,可以說相當鋒利。
結果是他想太多,客棧裏的人聽說沒什麼事早就睡下了,隻有客棧老板兩口子還擔驚受怕的在穆清房間門口轉悠。
老板看見屋裏大梁上係了床單差點沒把魂嚇飛,萬幸在此調養的穆清沒出什麼事,實際上他也沒法再出什麼事,本就是一腳踏在鬼門關裏的人,再出事就是死了。
心驚膽戰半天,出去追歹徒的少年才隻身回返,老板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當艾瑪回來的時候他還數落過這個洋女人,說她本末倒置,怎麼能讓一個少年獨自留在深夜的山中,別看三山島小,對於成年人來說都足夠危險!
“老板,今天晚上的事可不能往外傳,對你們客棧的口碑影響不好,反正我們也沒丟什麼太重要的東西,就這麼算了吧。”
“哎哎,你說的對,回頭我在這後花園裏也裝上監控……我原來不是尋思著自家人住,也沒外人往這走,所以懶得裝……”
老板和他的妻子念叨了一路,心心念著一定要裝上監控,誰承想在這孤島之上還能有蟊賊。
呂能看了看手裏的竹筒,還有露在外麵的劍柄,幸虧老板心裏裝著別的事,否則很容易就被看出他藏了一把管製刀具,這種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存在於客棧中。
他鬆了口氣,推開房門卻發現屋內除了穆清艾瑪之外,還有一人!
此人大眾麵孔沒有什麼太過特殊的地方,挺著啤酒肚頂著酒糟鼻,眼神迷離恍惚,眯著眼睛似乎隨時都能睡過去,看起來是個常年酗酒的家夥。
男子三十上下的年紀,棕發碧眼,在歐美人中,三十歲挺著啤酒肚的一般的都是生活無憂的主。
呂能愣怔片刻,以為此人是艾瑪的朋友或者是親戚,習慣性的將目光投到艾瑪身上,希望她能介紹一下。沒想到艾瑪神情複雜而且十分警惕,看她的站位顯然是將此人與床上穆清給隔開。
是了,此時再看不出情況就是個瓜皮,呂能近乎本能般的拔劍出鞘,劍光閃過,用來裝劍的竹子就成了兩半截。
嚴格的來說,呂能並非是拔劍,而是推鞘。他的身高和手臂長度都不足以讓他能夠將一把三尺多長的劍輕鬆拔出來,他隻能將竹子的劍鞘給推出去。
也是沾了劍太鋒利的光,推到一半那竹子便從當中裂開。
劍刃窄長,寒光凜然,少年將劍尖對準酒糟鼻的脖子,惡狠狠的問道,“你是奧林波斯的人!”
“不錯,但是你不必用對待敵人的態度對我,我對你們沒有惡意,請相信我。”
酒糟鼻伸出兩指將劍推開,他沒有料到這把劍如此鋒利,僅僅是一觸便劃破了手指。
“艾瑪,這家夥是誰?”
“我叫迪米特裏,我在那次戰鬥中見過你,但是你不一定記得我。”酒糟鼻說著打了個響指,一道極細的雷電劈在地板上,打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