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似蒼老遲鈍,實則眼疾手快,一根針刺中呂能頭頂,床上少年猛地一震,呂能頓覺身下傳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如旋渦一般將他向下拉扯。
可是這股拉力不夠,呂能的靈魂依舊在錯誤的位置。
苦練老者這一針隻是試試水,結果如他所料,“請諸位師兄弟一齊出手,務必要攏住他的魂魄不散,稍有差池就……”
他沒有說下去,出現錯誤的結果是什麼不言自明,呂能的心被嚇得一跳一跳。
隻見那幾人各顯神通拿出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冒白光有的冒紫光,還有的騰出一團青煙浮在房頂之下,煙氣翻滾如海麵波浪。
在光芒的籠罩之下,呂能再次感受到困意席卷而來,他努力的保持自己意識清醒不願沉睡過去,可他無法與這股奇怪的力量做鬥爭。
尤其是在苦臉老者刺出下一針之後,昏睡的感覺尤為陡然間變得更加凶猛,來自身下的吸力狠狠的拉扯著他,呂能再看四周已經看不見什麼東西,身遭隻有五顏六色的光和煙霧,讓他有種身處仙境的錯覺。
錯覺隻有一瞬,接下來他便失去了意識。
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識,而不是看起來昏睡其實能感知周圍動靜。
他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年前那麼幾天時光被他一覺給睡沒了。
在這三天內發生了很多事情,畢竟是年關,就算是普通人家裏都有忙不完的事情,更何況是呂能結識的朋友……或是敵人。
等他再醒過來,恍惚間以為隻過去了五分鍾,利索的翻身下床,推開門瞬間迎上來一股寒風,抬眼看,天地間一片蒼茫。
呂能登時愣住,在他的記憶中當天並沒有下雪,而眼前這厚到沒了小腿肚子的積雪顯然不是幾分鍾或者是一個上午能積累下來。
他思忖片刻恍然自己昏睡不知天光變換,連忙踩著雪順著另一條雪地裏的腳印前去敲開隔壁竹屋的門。
開門之人便是看護他一夜的少年,對方見是他上門,露出了和善的笑意,“他們說的一點不錯,你醒的很準時。”
呂能有模有樣的用四叔教他的方式拱手,並且向他表達徹夜看守的的謝意。
“咦?你怎麼知道是我守了你一夜?”
話音剛落,屋內響起另一人的聲音,竟然還是個女聲!女人的聲音清脆悅耳,不見麵貌便知她正值青春年少,朝氣蓬勃。
“阿旬,既然你有客人,我這就回去了,下次再來教你剪窗花。”
女人從屏風後現身,臉蛋紅紅的,手裏拿著一遝紅紙和剪刀,她將東西放在小桌上便要往外走,從呂能身邊經過時略微欠身權當打招呼了。
呂能又不是傻子,當即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連忙在女人還未走開之際打圓場道,“我這剛醒,腦子還有點迷糊,我得去溜達溜達呼吸新鮮空氣……”
說罷低著頭超過那女子,再加快步伐從雪地裏一溜煙走了,一直走到園子外邊,回頭偷眼一瞧,嘿嘿,那女子果真有折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