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秘術果然非同凡響。”四叔驚訝歸驚訝,抵擋還是得抵擋,血霧混在雪塵中迅速擴散,這畫麵就像在一缸清水中倒了很濃的紅墨水,眨眼的功夫便將彌漫的雪塵給染紅了大半。
四叔眉頭一皺單手遮鼻,同時振袖將附近的雪塵通通迫在三尺之外。
以他這個人為中心,近身三尺內片雪不沾,點紅不染,而三尺外的地方則成了血紅的世界。
由於雪塵太密集幾乎看不出間隙,導致四叔像是被扣在了血海之下,其狀恐怖,其味腥臭令人發指。
無論怎麼看,許天昂施展的秘術都是邪法,與慕容掌門口中應該流傳下去的陰陽家的光輝形象截然相反。
許天昂不慌不忙,趁著四叔觀望情況不敢妄動之際,再次捏住一枚符籙,以同樣的手法將符紙上的朱砂抹去,揚手攝來一捧血霧雪塵,融於手心流至指尖,在漫天的紅雪中畫出第二道符。
符紙完成沒有任何猶疑再次祭出,血符沒有爆開而是在空中卷成一卷,其中的空心被雪塵填滿,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由血凝成冰。
這一瞬,符紙攝來大量的雪塵,以至於許天昂麵前的紅色突兀的空了一大片,使得他和四叔能夠隱約對視,後者感覺少了一道符,且雪塵中出現了不同於單純寒冷天氣的陰寒之氣。
陰陽秘術的神異使得他不得不對此加以重視,四叔嚐試著用指尖輕觸被染紅的雪塵,隻聽得指尖發出呲呲的聲響,驟然的疼痛叫他立刻縮回手。
他的指尖被雪塵腐蝕,爛了一丁點皮肉,鮮血立刻滲出,並且在奇怪引力的作用下凝成血珠脫離傷口飄浮到空中,融進茫茫血霧雪塵中成為龐大環境的一小部分。
血液持續不斷的滲出,凝結,融合。四叔驚覺這不是陰陽秘術,而是早已失傳的血咒之術!
這一套法訣十分偏門小眾,但是殺傷力極強,以血為媒介施展種種邪法,對活物具有極高的傷害。比如四叔現在,一不留神就造成了持續失血的傷口,剛才他若是將整隻手都伸出去,再縮回來可能就剩骨頭了。
四叔曾在藏書閣的留存的各種野史傳記,怪誕遊記中了解過此道,可是算算時間的話,早在三國鼎立時期,血噬的種種法門就已經失傳了。
最後一次出現便是在當時的南疆,有修煉此法的人血祭了一個村的活人活物,將他們的血全都抽出來形成眼前的血霧。
那一次是此道邪法被發揮的最瘋狂的一次,血霧漫天將天光遮住,地上的村落中滿地都是皮肉包在骨頭上的幹屍,身體裏一滴血都不剩,抽的幹幹的。
結果那人被正義之士追殺,並且一次為導火索剿殺了所有修煉此道之人。
不問細節一刀切,是華夏人從上到下都秉持的‘優良傳統’,即使在今日,也能在很多地方見到無腦一刀切的事情出現。
但是不得不說,一刀切效果顯著且立刻見效,當最後一個修煉場此道的人被正義之士斬殺,仿佛一切都塵埃落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