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藥性藥理的人,自然也不會懂得如何取藥,更不會懂接下來如何將藥材完美的保存好,說不定艾瑪貿貿然將其薅下來,還沒等她離開這個國家,花草就死了。
思前想後她決定先回上麵去通知李木,然後她就在這守著一步不離,直到李醫生出現將花草取下。
艾瑪小心翼翼的退出岩縫,甚至不敢大喘氣,生怕呼出的氣流會把花草哈死。
進來容易出去難,外部的懸崖岩壁垂直九十度,四周沒有東西可以抓握借力,之前那塊借力的凸起竟然被她給捏碎了。艾瑪跪爬探頭出去,海風吹亂她的頭發,擋住她的臉,看起來她好像被困在這岩縫裏了……
三山島岸邊,四先生送呂能到橋上,後者咬咬牙撂下話來,“四叔,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對我的幫助我感恩在心,可我沒那麼無私。如果藥量夠成丹兩枚,我自會奉上一枚給四叔治傷。可如果最後隻成丹一枚的話,恕我自私不能相讓。等我本尊傷愈,無論有天大的事情我都會放在一邊,動用所有能力去幫你再找一份藥來。”
四先生將右手背在身後,盡力挺直腰背,麵無表情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那雙眼睛無神,沒有透露出哪怕半分情緒波動。
“理應如此……方才是我多嘴,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人快死了肯定會想抓住能夠活命的機會。此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將生死看得很淡,真到了這一天才發現……誒,真應了那句話,人越老越怕死,恐怕我真是老了。”
看相貌比穆清原身還年輕幾歲的青年,說出這種話居然不會有違和感,隻有揮之不去的悲哀。
四先生說罷轉身離去,頭也不會的說道,“我命不久矣這件事不要與別人說,在外小心些,看到那人能跑多遠跑多遠。”
呂能目送他走遠,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哪裏不對勁,就像之前在望湖亭突然開始思索李雄坑害自己的目的,那種感覺是精神在很偶然的一瞬間變得無比清醒,清醒到讓他有靈魂離體出竅的錯覺。
他隱約想到這具臨時的化身可能堅持不了不多久了,李雄絕不會給他一個能用一輩子的身體,恐怕就在丹藥煉成前後,這具少年身軀便會崩潰。
正想著呢,精神離體的感覺陡然變強,他的視角突然一分為二,第一視角仍在看黑曜石石碑後麵的山路,分出的第三視角卻在斜上方看他自己的身體。
呂能在看著自己看黑曜石石碑,同時得到兩個畫麵的成像,前所未有的怪異體現差點讓他精神錯亂。
因為有一個視角是懸在空中的,他頓覺腳下踏了空,哪怕他真切的踩在木板浮橋上也是如此,身體一晃蕩便跪了下去。
說來也怪,雙膝剛剛及地,第三視角看見一片刺目的白光緊接著消失不見,整個世界恢複正常,可他的腦子還是一陣陣的暈乎。
呂能從暈沉的狀態回過神來,一睜眼眼前又是一片白光,白光中有場景畫麵一閃而逝,就像在看一段大熒幕電影剪輯,隻不過剪輯的片段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