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不慌不忙搭上箭矢,瞄準婦人的麵門射出一箭,而後沒有猶豫再拉一弓,射的卻是婦人身左。
前一箭不出意料的因其閃避而落空,可後一箭卻結結實實紮進了她胸口正中,位置十分曖昧。
婦人慘叫一聲險些從空中跌落,隨之而去的是一輪箭雨打擊,她的反應比老叟快了一些,中箭的瞬間攝來小鬼,撕碎後摶成一條匹練,雙手持之於空中旋身,匹練張開如雲似霧,當真如跳舞一般好看。
箭矢落在匹練上全數擋下,婦人拔去胸口箭矢帶出一股鮮血。
嗯?噴血了?
穆清看得呆傻,沒想到這鬼王居然會噴血,難道不是和另外兩位一樣噴黑氣?難不成這鬼長得漂亮所以與別的不同?
婦人本就蒼白的臉更顯憔悴,捂著胸口卻捂不住血流,一絲一縷的血從他指縫間溢出,與雪白的皮膚呈鮮明對比,紮的的眼睛痛。
她咬牙切齒盯著穆清,滿眼皆是幽怨恨意。
這恨還不是生啖其肉飲其鮮血的恨,而是類似於‘哎喲你好討厭,倫家那麼漂亮可人,你怎麼下得去手嘛,大壞蛋!哼!倫家不理你了’的怨恨。
婦人的眼神如有實質能觸到穆清的心窩裏去,後者被她這一眼看得都不好意思而羞紅了臉。
那可是穆清!經曆過諸多事件的穆清早已不是半年前的他,輕易不會因為女色而臉紅。
慕容掌門適時的開口提醒道,“穆清不要多想!她這是在擾亂你的心神,集中意誌保持清醒便可將其精神力驅逐出去,我教你一段清心咒可照靈台清明。”
什麼鬼靈台,穆清根本聽不懂,慕容掌門許是把他當做同類人看待了,淨說些叫穆清摸不著頭腦的話。
“穆清?穆清!不要放任自己陷在其中!”慕容掌門察覺出不對味來,對方似乎聽不到他說話,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或者說是沉溺在婦人給他營造的世界中。
二長老哀歎道,“終究還是年輕人,對女色欲望沒有把控力。”
沉默了半天的大長老勉強將傷勢壓下,他睜開眼弄清楚現狀後說,“兩位師弟,當哥哥的我要先走一步了。”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兜得住底氣,聽著十分健康壯健,甚至比慕容掌門都年輕有氣力,莫名其妙說出這種話,不由得旁人不驚訝。
“大師兄此言何意!你的臉……”二長老雙目緊閉,卻用心眼看到了大長老那一張黑臉。
臉黑非是因為氣憤,而是因業力糾纏過多,黃土都埋到了脖子。
大長老灑然一笑,“這件事我瞞了很久,終於瞞不住了,我早有預感大限將至,壽元無多,一直沒有告訴兩位師弟,對不住了。”
慕容掌門問,“師兄何苦相瞞,我鎮魂門家底雄厚,大可以藥續命,萬不至於拖到今天。”
“續命……續三日續五日?續三月續五月?還是續三年五年……沒有意義,續五十年也隻能止步至此,走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