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要提一下她生前其實是個大戶人家的正室,死得時候剛嫁入夫家不足一年,僅僅是一年時間而已,就因為久久沒有‘結果’而遭受非議和白眼。流言蜚語不斷,對古代的女人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當婆婆的也是刻薄,明嘲暗諷逼得她主動給丈夫納妾。於是很諷刺的事發生了,小妾剛進宅子沒兩個月就有了喜,全家上下歡天喜地,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給了小妾,一時間小妾風頭無倆。
家裏人幾乎快忘了還有個正室存在,下人們趨炎附勢圍在小妾身邊忙活,對婦人這個大夫人隻是表麵尊敬。唯有婦人的陪嫁丫頭一直守在她身邊,要不是因為有這個丫頭開解,她恐怕早就被這病態的環境逼瘋了。
正因如此,陪嫁丫頭是宅子裏唯一一個沒死的人。
病態的氛圍在小妾臨近分娩的時候越發濃重,大家都避著大太太走,尤其是小妾那一房的人,估計是怕她妒心重害了小妾肚子裏的孩子。
公婆一天到晚念叨肯定是男丁,他們王家雖是單傳,可終歸香火沒斷雲雲。
丈夫隻在有需要了來她房裏睡,一頓發泄之後就呼呼大睡,有時候甚至在完事之後又回了小妾那邊,完全把她當做一個……工具。
表麵上的舉案齊眉,形式裏的恩愛夫妻,種種矛盾終於在一天晚上爆發了。
說實話,過了近千年,她早就忘了當初爆發的導火索,隻記得那個晚上,她把陪嫁丫頭支去娘家,然後在丈夫全家人的飯菜裏和下人喝的水中下了毒藥。
可她從未下過毒殺人,把握不好藥量,隻是把全家人都弄癱了,一時還死不掉,有身強體壯的下人還掙紮著要去請大夫。
婦人從廚房裏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剔骨尖刀,刺死了外出的下人,然後鎮定將大門關上,在宅子裏找到所有下人並刺死。
殺著殺著她有了經驗,沒必要捅心髒,那樣的話有可能會被骨頭擋住刀刃甚至卡住,她又不是專業殺人的刺客或者兵匪,技術不過關隻能取巧,捅肚子最省事了,軟軟的好進好出。
饒是如此,殺光宅子裏的下人後也軟了手腳,殺人終歸是費氣力的活計。
等她回到飯桌邊,年紀大身體差的公公已經被毒死了,剩下的活人癱著的癱著,強做掙紮的還在掙紮,但是有一點是相同的。
那就是他們看婦人的驚恐眼神,婦人從年幼尚未出嫁的小姑子眼中看到了自己,身著素衣滿身鮮血,臉上卻是一點表情都不存在。
仿佛殺人和做刺繡沒有區別,隻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罷了。
婦人在已經死掉的公公身上補了兩刀,然後喪心病狂的當著婆婆麵將小妾肚子剖開,將已經發育完全即將臨盆的孩子摔在婆婆眼前,年幼的小姑子當場被嚇死。
丈夫掙紮著爬起來要掐她脖子,眼睛通紅顯然氣憤到了極致,但因為中毒身體虛弱,被她一個弱女子輕鬆推到,一頭磕在地上也沒了聲息。
婦人環視一圈發現就剩下婆婆還活著,可她已經沒了再殺人的欲望,因為婆婆眼中的淒苦絕望讓她覺得很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