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咽了口口水,這群‘正經修行人’和他在人界遇到的修行人差別太大了!單從心性上來說,根本就是一天一地,他們這樣的放在人界,肯定會被定性為邪修,然後頒布追殺令。
“長流怎麼能算被滅?隻要人沒死光,總有一天可以重建長流。”穆清很認真的回答問題,而他的答案在別人看來和找死沒有區別。
林仙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將門上銅鎖拂落,慢步走近牢房湊到穆清身邊低聲問,“你知道長流餘孽在哪。”
嘖嘖,這家夥真機靈,若是換做旁人,比如那侍從聽到這番話,肯定會暴怒,以為穆清是在頂嘴嗆聲,說不定抬手又是一掌把他也打吐血。
可林仙人腦筋轉得快啊,他看了看穆清斷指的傷口,覺得此人可以利用,便喚人來給他好好包紮傷口,上點合用的藥,別在這潮濕肮髒的地方感染了。
穆清齜牙咧嘴的看著兩邊人忙活包紮傷口,強行扯出笑容道,“知道,當然知道,事實上我們昨天還在一起。”
“很好……”林仙人也笑了,不過這中年人的笑容太過陰寒,叫人看了心裏發怵,他喝令無關人員通通離開。
跪在地上的官員如蒙大赦,一個個溜得比耗子都快,竟無一人管捕頭的屍首。
侍從眼看眾人走光,“掌門,牢裏還有一些囚犯在,他們沒有把犯人押出去。”
“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螻蟻,既然礙眼就殺了。”林仙人語氣平淡,仿佛談的不是殺人,而是吃飯睡覺這麼簡單的小事。
侍從領命而去,繞過轉角之後便傳過來淒慘的叫聲,一時間牢房內整個沸騰了,一群囚犯哭天搶地的請求仙人饒命,可是慘叫一聲接一聲,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哭求而繞了他們性命。
給穆清包紮傷口的二人被接連響起的慘叫嚇得不輕,有時候沒有慘叫,隻是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卻更能摧殘人的神經。
由此使得他們倆下手時輕時重,疼的穆清咬牙切齒,脖子漲得老粗。
偏偏這種時候又不能露怯,穆清豈會不知林仙人是在借殺犯人來震懾他?這一手非常高明,從大牢深處傳出的求饒和慘叫隱有回音,層層疊得傳到人的耳朵裏,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意誌。
“可以了,你們倆也出去。”林仙人在包紮將要完成之際揮退了兩個仆從,他們倆連忙應聲離去,開始一段路還強撐了讓自己看起來很淡定,可快到牢房大門之際,他們倆不約而同的跑了起來,互相追逐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林仙人把不相關的人都趕走,並且無視了躺在牆根地下一動不動的張數,“年輕人很不錯,有如此定力的人很少見,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怕?怕誰,你麼?比你可怕的人我見得多了,你絕對不在可怕這一分類中。”穆清語氣輕鬆,包紮好傷口之後疼痛感減輕了許多,看到這個世界的藥物也不全然一無是處。
“可我能看出你很想活命,我們做個交易,你乖乖配合我,回答我的問題,其他的我一概不關心。告訴我,你就可以活命,也免去了諸多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