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塵前輩教訓的是,星河受教了,我不會與他多糾纏,隻是有幾個問題很好奇罷了。”
“你啊,一直都是這樣,遇到什麼事情非要搞清楚不可。”
雪塵用類似姨母對晚輩的口吻跟李星河說話,叫人聽起來很是親切,看來雪塵和李星河的師父交情不淺。
下了幾十階,遠遠的能看見穆清和靜水在山路一邊做交談,更遠些便是蜀山的其他弟子。
“額!師父!您回來了……”靜水見到雪塵出現,連忙將從穆清那得到的一縷死人頭發收起來。
雪塵隻當沒看見也不知道,“去吧,把大家召集起來,帶著傷者和你小師妹的……屍體,該回去了。”
靜水本來好好的,一聽這話就露出了悲色,低低的應了一聲,轉臉瞧了瞧穆清,而後快步下山去和蜀山的弟子彙合。
穆清一轉臉看見李星河的笑臉,頓覺心裏發毛,也不吭聲,一頭紮進林子裏,看來他又要用五行大遁逃開。
“請等一下,我有別的事想請教你,與大義無關,隻是些私事。”
真叫人頭大,私事?私事更不想聽他逼逼,穆清隻能在心裏腹誹一番,因為那李星河腳步錯動已經到了他身邊將他攔下。
李星河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哪怕穆清沒給他好臉色看也是如此,他從袖中掏出一頁紙,上有銅錢圖案,“你看看這個,可有印象?”
“銅錢,開元通寶,印象很深,看店的時候碰到不少腦子瓦特的用假銅錢來騙人……嗯?”
穆清話語一頓,一想到自己的古董店,他就從這銅錢上看到了另一層含義。
“你和史文思有什麼關係?”
是了,史文思的藏古古玩店便掛著一方小旗,旗麵上正是繪著開元通寶。
李星河笑意漸收,“他是我的……一個師兄。”
“師兄!史文思是方寸山的弟子!”
穆清愕然失色,他一直以為史文思和李木一樣是個比較有本事的散修,而且看史文思修為一般,不太像是方寸山培養出的弟子。
見他不信,李星河苦笑著解釋道,“其實我隻見過文思師兄兩麵,一麵是我拜師之日,一麵是他離山那天……”
藏古的老板卻是方寸山弟子不假,不過那都是曾經的事情了。據李星河所言,史文思早在二十年前就被逐出師門,還被他自己的師父打成重傷。
這是家醜,門內的知情者都避而不談,一開始李星河也不清楚有這麼回事,一直以為文思師兄還在山下曆練未歸。
直到前幾日,史文思的師父,也就是李星河的師伯,突然把他叫過去交代了一件事。
大致就是這位師伯自料大限將至,壽元已盡,估計都活不到端午,臨終之前想見見以前的弟子,包括被逐出師門的史文思。
這時候,李星河才知道這麼回事。
穆清聞言若有所思,他依稀記得曾聽史文思的老丈人嶽中天提過一點陳年舊事。
史老板年紀輕輕就喪了偶,獨自一人把兒子養大,還贍養老丈人,他們這一家子總共就爺孫三人,多一口人都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