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不會又裝作不認識了吧?”莫小默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的驚喜,麵上依然淡淡的:“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我什麼不知道啊。”陳格壞壞的笑著,那笑像極了那個人,那個不想再提及的人,莫小默卻還是迷戀的欣賞著。莫小默快速的轉過頭去,她害怕,害怕記住這個人的樣子。她知道不去記憶永遠要比遺忘要好很多。
“走吧,別愣著了。”
莫小莫隻是聽說過這座北國之城的冰雕玉砌,卻從來沒有想到這裏就算是一個小小的胡同,一個小小的道路都是那麼的迷人,她徹底地解放了自己內在的那隻魔鬼,讓她盡情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那樣的肆無忌憚,那樣的浪蕩不羈,在這間釋放,在這光轉流離的異域他鄉徜徉,不去管什麼世俗,不去管自己的內在與外表,不去管一切的不開心和開心的事情,不去想自己的寒酸,因為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沒有了那個人,沒有了那些人,自己根本就沒有了偽裝的必要。
陳格看著眼前的這個瘋狂的女子,似乎有那麼點的恍惚,似乎是在哪裏見過,隻是自己忘記了,可是一想到她那冰冷到毫不偽裝的眼神,他又覺得是那樣的陌生,陌生到自己膽怯,自己見過的女人無數,清純可愛的有之,高貴典雅的有之,雙重性格的也不是沒有見過,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讓人捉摸不定的女人,還是女生,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他堅信自己是陳格,是那個獵豔無數的情場高手,《笑傲江湖》裏麵的那采花大盜田伯光頂多算他陳格的徒子徒孫。這類女人的出現就是對自己的挑戰,那種時而渴望時而冰涼的眼神就是對自己的不屑和打擊。
莫小默呆呆的站在街口,不相信的把身上翻了個遍,其實就在15分鍾前她就在便利店,當著那個滿眼寫滿懷疑的老大爺的麵,自我搜身了,結果證明自己絕對是小蔥拌豆腐般的一清二白,那個伴隨了自己多少個日夜的hellowkitty也不見了蹤影,更讓莫小默生氣的是,那隻臭貓的離開還煽動了自己那可愛的銀行卡,僅有的幾張零錢,身份證,學生證,總之是證明自己存在的一切證件,當那句:“您所撥打的電話已欠費,請先交話費……”的甜美女音在手機的另一頭傳來的時候,就像是那個美好的天使安琪兒的出現,在說:“親愛的,上帝讓我來接你。”現在的莫小默就這般的站在這個孤零零的街頭,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你好,我錢包丟了,手機欠費,能借我幾十塊錢嗎?”
“有病吧?”
“你太老土了吧,這麼爛的招……”
“小姑娘,做人怎麼可以這樣子呢?這是不道德的。”
“……”
莫小默無助的看著那些不屑於伸出援手的冷漠的路人,聽著他們不屑的嘲笑和善意的教誨,冷冷的扯出一絲苦澀的微笑。
莫小默想這或許就是報應吧,想想以前的自己也會在有人莫名其妙的上來求助的時候很是厭惡的走開。那麼陳格對自己這個陌生人的額外的照顧,誰又敢說不是別有用心呢?
住宿的地方是回不去了,就算是回去,自己早前預定的三天的時間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與其被當做騙子趕出來,倒不如自己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自生自滅的好,反正也沒有人稀罕、理會自己。
那個滅了許久的頭像終於亮了起來,莫小默心中的竊喜就這般的潮水般漫了上來,是啊,三個月的時間也終是沒有讓自己真的從那失望中徹底的清醒,就算是撕碎了的車票,又能如何?就算是燃燒成灰燼又能怎麼樣?隻是一個小小的訊息,自己還是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就像那隻不自量力的飛蛾,明知道前方就是死路一條,自己還是那樣的義無反顧,可是,當自己那個微笑的頭像發過去後,簡簡單單的試探“Z”,也是一樣的石沉大海……冷冷的夜風估計隻有莫小默能真正的領會這般的孤寂吧。再強的無線信號也無法把莫小默的智商喚醒,她的眼中隻有那個亮了的頭像,她的心中隻是在無數的問自己,為什麼不理自己,卻單單忘記了任何一個亮著的頭像,都有可能給自己伸出援手,不至於在這異域他鄉的黑夜中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