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這個?”陳格拿著一個大洋蔥問道。
“是的。”莫小默的頭點的像小雞啄米。
“下麵怎麼做?”
“你先把外麵那層皮扒掉。”
“扒掉了,怎麼有點嗆啊?”陳格說著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莫小默看了他一眼,真是沒進過廚房啊,就扒了個洋蔥皮眼圈已經微紅了,不過這才剛開始,莫小默認真的看著陳格:“哪裏嗆了?錯覺吧?你不會想偷懶吧?”
“不是,我真的覺得有點嗆。”陳格說著又打了一個噴嚏,麵對莫小默些許委屈的埋怨,陳格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幸福來得太過於容易,所以竟然產生了錯覺,隻是這錯覺也太逼真了,自己的眼睛真的是止不住的淚流。
“哦,我忘記了,你現在用刀把它切開,然後慢慢的切成絲,越細越好。”莫小默好像想起什麼似得,繼續細聲柔語的下達著命令。
“阿嚏……阿嚏……”莫小默饒有興趣的看著噴嚏不斷的陳格,眼眶紅紅的,眼淚都掛在那張帥氣的臉上,莫小默故意把臉一崩:“你要是不想做就算了,一個大男人還哭起來了,至於嗎?”
“莫小默,這玩意真的很嗆,又辣又嗆,把我眼淚都弄出來了。”陳格說著就拿手去揉那紅腫的眼睛,這一揉不要緊,眼淚更是刹不住車般的傾瀉下來,鼻子裏麵那個難受,噴嚏一個勁的打,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莫小默斜靠在沙發上幸災樂禍的看著這個大男人跟唱秦香蓮似得,自己差點忍不住就笑出聲來了,可是她要淡定,不然這個男人這麼精明,萬一看出她是故意的來,下麵的戲碼就不好上台了。
“你這是怎麼了,快過來我看看。”莫小默一臉的關切,同時一臉疑惑的說道:“這玩意怎麼會嗆人呢,我弄得時候都不啊。”接著她很是為難的樣子看著陳格:“算了,別弄了,我就餓一天沒事的。”
此時的陳格完全癡迷於莫小默鮮有的溫柔與關心的迷魂帳裏,莫小默這麼一說,陳格覺得自己真是沒有用,怎麼切個這玩意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怎麼能把莫小默的目光從林傲那裏吸引過來啊,懊惱加不甘,讓林傲再次‘哭泣’著把那洋蔥全部變成洋蔥絲。
莫小默差點就要笑的前仰後合了,這個男人真好玩,被自己這麼一激傻乎乎的真的去做,好,那我要是不好好的玩玩,那真的是太對不起洋蔥了。
“你切好了嗎?”莫小默明知故問的看著那一堆細細的洋蔥絲問道。
“好了。還怎麼弄啊?”陳格的噴嚏還在繼續著,眼淚也一直沒有停。
“然後再拿那個。”莫小默指著辣椒說道。
“是這個嗎?這不是辣椒嗎?我認得。”陳格很是驕傲的看著莫小默,莫小默心下一驚,‘壞了,這下騙不了他了,’還是得先問問他到底會不會做飯,到底對這些生活常識知道多少吧:“陳格,你以前沒見過廚房這些東西?”
“沒有,我吃過麵包,但是從來沒見過麵粉,我吃過紅燒肉但是從來沒見過豬肉,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莫小默及時的止住陳格的喋喋不休,估計要是讓他說下去,明天早上也說不完的。看來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暗想:這下子就好了,沒見過就是最好的,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你把這個辣椒那個把把揪下來,然後用手把裏麵的籽摳出來,然後再把它細細的切成絲,越細越好。”
“怎麼又是絲啊?”陳格想到剛剛切洋蔥的時候好幾次菜刀差點招呼到自己的手指頭上,現在還心有餘悸呢,真是聞絲色變,可是莫小默不容分辯的鄭重告訴他:“我會做飯,還是你會做飯啊?正牌廚師在這裏,你得聽我的。”
接著陳格在莫小默的指揮下把切成絲的辣椒和洋蔥依次放到水裏清洗,她還說要仔仔細細的洗,這樣子做成的菜才香,結果他的兩隻手在這辣椒水裏麵一泡,那是火辣辣的燒啊,拿出來手上的水一蒸發就像是無數的螞蟻在噬咬,放入水中那家夥就像是又陷入了鯊魚團,自己那雙修長白皙的雙手就這樣子變得紅腫灼燙,一根根杵在那跟紅蘿卜似得,這時候的莫小默早就憋不住了,根本就不顧她那受傷的胳膊和腿了,一個人在那裏看著陳格一個人舉著那十根胡蘿卜不知所措,笑的前仰後合的。陳格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哪裏是在指導自己做飯呢,分明就是在設下陷阱讓自己跳,現在的手指脹脹的,澀澀的,麻麻的,還有種拿著針尖紮一下紮一下的感覺,這些都蓋不過被莫小默整了的羞辱感。
莫小默看著黑著臉站在自己身邊的陳格,看著那雙被辣椒水浸泡的紅腫的雙手,盡量讓自己不要再笑了,可是自己真心是憋不住,他那表情好玩到極致,莫小默沒有想到這次辣椒水的效果這麼好,記得自己以前不過是漲澀一會就完了,腫是有的,可是沒有這麼誇張啊,莫小默突然不敢笑了,該不會是……就在這時,陳格突然大叫一聲,雙手不住的抖動著,臉部也顯得異常的痛苦,莫小默還未來得及收起的那絲笑容就這麼直直的僵在臉上,這是什麼情況?不會出人命吧?莫小默自己動也動不了,眼巴巴的看著陳格那麼的痛苦,她不過是想戲弄他一下,沒想到會是這樣子的,他不會是對辣子過敏吧?一串串的問號排長隊似得堵在莫小默的腦袋裏,爭前恐後的往裏進,莫小默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了,她向來是這樣子,每當事情亂成一團的時候她就變得不知所措,所有的伶俐都集體殉葬,一個活的也找不到,就剩下莫小默一個人傻乎乎的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