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瑤覺得自己蒼老無比,就算當年被鍾明炎“拋棄”,她也沒有如此落魄。總經理助理不好當,上班倒是可以晚一點,但晚上老板不走,他也不能走。蕭瑤在心裏默默地念,這就是傳說中的資本主義吸血鬼麼。當上總經理助理已經一個禮拜了,她覺得她的血汗已經消耗殆盡了。
“禮拜五有一個企業聚會,晚上七點,我到你家來接你。”鍾明炎快速地交代清楚,剛想放下電話卻被蕭瑤打斷。
“等等等等!”蕭瑤又開始了她狗血的慰問,“總經理啊,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兒?”
“你剛進公司的時候不是填了履曆表麼。”鍾明炎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蕭瑤已經能想到他滿臉黑線的表情了。鍾明炎大學的時候就這樣,每次被問到他認為很無腦的問題,都會黑線滿臉。
“總經理,”蕭瑤對著公司內線做了一雙水汪汪大眼睛,不管鍾明炎看不看得見,“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她已經連續熬夜3天了,她現在隻想周五的時候一下班就和她的床墜入愛河。
“.......”電話裏三秒鍾沒出聲音。四秒、五秒、六秒……
“總經理,你沒事吧?”電話裏一直沒聲音,隻有輕微的呼吸聲。
“總經理?總經理?”電話裏還是隻有略微加重的呼吸聲。
“總經理,我還是去吧。”蕭瑤認輸了,她最終還是答應了。
“周五晚上見。”鍾明炎輕鬆而愉快地結束這個對話。
蕭瑤大學畢業以後就沒有父母一起住的。恰好今天蕭瑤的媽媽來看她。蕭瑤的父親蕭正山是個工程師,蕭瑤後來大學裏選了工程係也有一部分是因為爸爸的原因。蕭瑤的媽媽陳佩佩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頭腦不好。蕭瑤一部分二的基因應該是遺傳她母親的。蕭瑤正在房間裏換衣服,陳佩佩悄悄地走進來,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這丫頭今天幹嘛打扮得這麼好看。
“媽!你嚇死我了。”蕭瑤剛剛換好衣服,轉身就看見自家媽媽靠著衣櫥,一副要審問自己的樣子。
“年輕人,從實招來,你今天是要出去約會麼。”陳佩佩抱著手臂,眯著眼睛,好像看出了貓膩。
“我們老板叫我去陪他參加一個聚會。”蕭瑤一邊回答著,一邊把那條蜻蜓項鏈戴在脖子上。這條項鏈真是越看越喜歡。
“你們老板多大了?”
“媽,你幹嘛問這個?”蕭瑤無奈。
“隨口問問。”陳佩佩其實很擔心,自家女兒到現在也沒正正經經談個男朋友,好不容易有人相邀,這八字終於有了一撇。
“二十六了吧。”蕭瑤感歎時光飛逝。
“把握機會啊。”陳佩佩拍拍蕭瑤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說。
“好了媽,你就別多想了,又不是相親。”蕭瑤一邊推著媽媽往門外走,一邊嬌嗔,“就是一個聚會能有什麼。”
過了大約二十分鍾,蕭瑤的電話響了,好聽的男音從電話裏傳來,“下來,我到了。”鍾明炎把車停在蕭瑤的小公寓旁邊。他從車上下來,慵懶地靠著車門。他今天沒有戴眼鏡,眼神卻深邃。他一身淺灰色的西裝,人顯得英俊筆挺。他把劉海梳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好看的眉毛。不像過去在大學裏那般青澀,身上透露著一種被社會磨礪之後的成熟感。他看了看手表,蕭瑤這家夥在幹嘛。
他轉頭往旁邊看,詩裏說“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大概就是形容這個翩翩走來的女子吧。蕭瑤很遠看到了鍾明炎。即使是在普普通通的住宅區裏,他還是那麼耀眼。她不敢看他。她尷尬地一邊很快地走過去,一邊撥弄著自己的卷發。她的嘴角不自覺上揚,然後便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上車吧。”鍾明炎很有禮貌地為她打開了車門,汽車很快消失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