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入朱樓病西施殺母 鬥飛浦小衛青喪生(2 / 3)

蔣生心中明白,忖道:原來是個小偷,他如何也知道這明珠來曆?這事好不蹺蹊!此地是嫌疑之地,不能久待。想到這裏,他一個翻身下房,見那黑影往山後去了。他沿小徑出了仙人廟,進了園林,回到金粉樓。才到樓階,正見鄧鶯曉過來。蔣生見她來,忙招呼上樓。上了樓,沒來得及燃燭,借著月光見那床上赤條條臥著一個娘子。鶯曉吃醋,一見大怒,一個箭步趕到,沒容那娘子分辯,一劍竟將她的頭顱劈了下來,蔣生急忙阻攔已來不及。

有詩歎曰:

與女同爭冒名客,

天國如此太浮華。

鄭莊還有掘丘事,

可歎杜鵑悲生涯。

鄧鶯曉不知所殺何人,急忙點燃蠟燭一看,叫聲:\"不好\",原來卻是母親白杜鵑。鶯曉又驚又怕,伏在那白杜鵑身上痛哭。

蔣生一再勸慰,鄧鶯曉哭了一陣也就不哭,蔣生慌忙將剛才之事說了,鄧鶯曉本性聰慧,心裏早明白了七八成,此時見母親已被自己誤殺,自知闖下殺身大禍,後悔不已。如逃跑恐為天下人恥笑,若不逃那外祖父豈肯幹休。左思右想,苦思到三更鼓響,剛才想出一條妙計,於是對蔣生講了,蔣生稱好。

於是二人將白杜鵑屍首包到一個包裹裏,將地上血跡揩幹,悄悄出屋下樓朝河邊而去。

柳金俠到村東去埋雪菊屍首,正用刀挖坑。這時小神仙從樹林後麵轉來,乘金俠不備,一刀向金俠砍來;柳金俠也是飛賊出身,聽到背後風響,知有兵器襲來,忙將頭輕輕閃過,揚手拔刀,可是剛才用刀挖得過深,那刀竟拔不出,急得金俠口中連連叫苦,又伸手去摸腰裏飛鏢,那錦囊又偏偏沒掛上。

小神仙一個\"托塔拋桃\",揮刀又劈來。柳金俠一招\"穿雲插柳\"躲過,順手從地上拾起一個土塊朝小神仙麵門擲來。柳金俠自小練得一手石子、飛鏢功夫,投得準確。小神仙雖是行家,何曾料到,一塊土塊正中小神仙麵門。小神仙眨眨眼睛,又一刀劈來。柳金俠正在地上拾土塊,隻因有孕在身,一彎腰,隻覺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小神仙跨上一步,就勢一刀將她砍死。然後小神仙將雪菊屍首埋了,往夜香樓而去。

\"小衛青\"白芸生聞訊趕來,見柳金俠慘死,心裏悲痛不已。思來想去,隻覺與丁小俠有關,一咬牙奔往飛俠樓。

此時已是下午,\"小衛青\"到了飛俠樓,正見一個俠客正叩那飛俠樓的門。\"小衛青\"細看,不認得,但見:

江湖風雨已千秋,一頂南冠最風流。

狂雨常伏柳葉醉,杏花獨臥月光柔。

雙刀有情成飛目,千裏無緣蕩扁舟。

十鼠之中最精瘦,飛簷走壁快如驟。

這時,飛俠樓門已打開,丁小俠家的丫環秋扇出來,一見那俠客喜道:\"快進屋,小姐等你好心急!\"

那俠客隨秋扇進去,秋扇將門鎖上。

白芸生心中疑惑,為探個究竟,返身繞到那飛俠樓後麵,正見有一棵長年梧桐,枝幹直通到院內。芸生倒背柳葉刀縱身攀上,隻見一片紫藤馬蓮,正是那丁小俠家的後花園。

芸生往下一看,隻見一個女子正蹲在那裏小解;她猛聽上麵梧桐樹葉響,抬頭看見白芸生,\"哎呀\"尖叫一聲;白芸生跳下來,一把扯住她,用手捂住她的嘴,往旁邊林裏拖去。

原來這女子是丁小俠家的丫環春痕,芸生以前到丁小俠家認得她。那春痕曾當過柳金俠家丫環,與金俠尚好。當下芸生將春痕扯到竹林,對她道:\"別怕,我是芸生哥,你金俠姐被人害死了,我尋仇家來了。\"

春痕聽了,也放下心,說道:\"我也聽說金俠姐被害,不知是何人所害?\"

白芸生問道:\"你家剛才來的那個男俠是何人?\"

春痕道:\"是小姐新結識的朋友,因此不知那人底細,隻知很有本事,神箭打得很好,小姐稱他綠少爺。剛才聽得小姐說,他有一件遁身衣,穿上後可以無所不為,別人不能知曉。剛才還穿上往俠客國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