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往東尋來,行至日昏,來到一國;隻見國人都是紅裙翠衣,隆乳圓臀,不分老小,都是娘子,原來是女兒邦,喚作\"牡丹國\"。那牡丹國人見一個標致郎君到來,一齊上前,對陳洪波扯衣牽袖。紛紛叫道:\"人種來了!人種來了!\"呼聲驚天動地,慌得洪波手足無措。
一時間婦人塞滿街市,水泄不通,唯聞女子淫淫笑語。這個道:\"這人種歸我,我先拽住他的腿的!\"那個道\"這人種是我的,我先拉住他的胳膊的!\"還有一個胖大婦人死死揪住洪波的陽物不放。另一個溫柔少女勸道:\"都別爭吵,咱們把他帶到向陽館再理論。\"
洪波掙脫不得,怒道:\"你們拽我幹什麼?我是個遊子!\"
那些娘子豈管這些,早將他衣服扯得破爛不堪。洪波知誤入女邦,連聲叫苦。他忽然心生一計;隻見他:
橫眼瞪斜目,雌牙顯怪尊。
口中噴玉沫,飛腳亂踢人。
他把這些娘子踢得跌跌撞撞,詩曰:
遊子覓人到牡丹,遍栽花穴隻缺男。
軍醫農賈皆陰戶,館舍樓閣盡美媛。
滿街閉月呼人種,繞巷羞花迎俊賢。
遊子巧施脫身計,淋漓大汗笑枉然。
那女子愈圍愈多,內有一個娘子,力氣最佳,一把抱起洪波,穿街過巷,來到一座茅廬。那些娘子豈肯吧休,一齊呐喊著尾隨追來,將草廬團團圍住。
那娘子放下洪波,氣喘籲籲;忽見木門被幾位女官衛踢開,一位女官走進來朗聲道:\"陛下有旨,請貴客到宮中。\"說著,宮衛們將洪波帶走了。洪波隨宮衛們行了幾裏,來到聖陽宮。女官將他帶到後麵牡丹樓中,隻見一位美人正半臥床上,但見:
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麗魘之息,嬌裹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鳴微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師師多一竅,腰如飛燕勝三分。
女官道:\"聖上,這男子已到。\"
美人道:\"你等出去。\"說著親自下床攜洪波之手。陳洪波咬定牙關,一聲不吭,一心隻思駱小枝,不看這美人嬌態。
美人道:\"我便是這牡丹國王楊玉環,隻因這是女邦,女人的心眼多是針鼻兒,難以理政,因此我請你來主持朝政。\"
洪波見她自稱楊貴妃,不禁膽寒,暗自忖道:糟糕!遇上亡國之種了。
玉環道:\"黃金不足貴,折花歡樂多。\"
洪波道:\"我聽說,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有何妍?\"
玉環道:\"我聽說,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洪波道:\"有句話,花開常易見,花落何處尋。\"
玉環一聽,惱了,叫道:\"來人,把他綁了!\"侍從們一擁而上,將洪波綁了,吊在向陽館院內大樹上。
那日孤竹園中孤竹國王叔齊正辦婚宴,令人去請小枝,小枝不見蹤影。叔齊急忙派人四處尋找。原來駱小枝正在盼花宮苦想逃脫之計,正見伯夷進來。那伯夷見是小枝,又驚又疑,小枝敘了來由,伯夷便找了一套男裝給小枝換上,從後門放了小枝。
駱小枝逃出孤竹國,又不識路徑,隻得往東北奔來。行了一夜,第二日天明方入一座山林,隻見怪木參天,但聽虎嘯鹿鳴。正行間,猛聽身後一陣疾風,回頭一瞧,一隻斑斕猛虎撲來。小枝唬得魂發魄散,大叫一聲,昏厥於地。
小枝撲地而倒,那猛虎上前剛要咬小枝,隻聽一聲鑼響,一隻毒箭正中老虎咽喉,猛虎口噴鮮血倒地。從山林裏躍出幾個毛茸茸的猿人,手持石斧、石弓、石刀、石劍。猿人扶起小枝,其中一個猿人跑到附近河邊,用石碗捧來河水喂小枝。小枝漸漸蘇醒,一見周圍盡是長發猿人,不禁大驚。隻聽那年老的猿人道:\"我們是牧野國人,不用害怕,你受驚了,那隻老虎已被我們打死了,請先到我們國裏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