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裏還有一把手槍,這玩意以前玩打靶的時候試過。應該能用,但胡蜂四處飛舞,根本沒有時間瞄準。正是著急呢,少年拉一拉我,指了指遠處的煙霧彈,然後起身就跑。本來以為他要去撿,看他又轉身揮手,我才明白過來。
死命的跟著他跑,身後的胡蜂也被我們引了過來。他忽然扯了我伏地一滾,一槍打中煙霧彈,彈片高高彈起,濃濃煙霧噴滿天空。那些胡蜂來不及逃竄,隻是掙紮了下就倒地不起。我們兩人累得氣喘連連,卻也不敢脫掉防毒麵具。看這情形,煙霧彈裏帶的毒素恐怕不止一點。
雙腳連麻都感覺不到,好像軟掉的雪糕,再使力氣都抬不起來,隻能癱在地上喘氣。似乎又是一輪激戰過去,對麵也聽不到什麼動靜。少年示意先回去,我卻怎麼都站不起來,擺了擺手讓他先走。估計他也覺得跟我在一起十分不靠譜,猶豫了一下就轉身走了。
鼻息中又飄過一陣清甜的芳香,讓人渾身上下都充滿暖意,本來就是又餓又累,這麼一聞,總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要不是擔心著胡蜂再次攻擊,我才管不著這是什麼地方,隻想四仰八叉的睡上一覺。
想著想著,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耳旁忽然有人調皮一笑,跟我在森林裏聽到的一模一樣。睜眼一看,竟然是小曼。她穿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笑容燦爛的半跪在我身旁。見我愣愣的樣子,又是輕輕一笑道:“讓你不要跟著來,你非要來。這下受不了吧?”
我在做夢?連忙撐起身子四下看去。山洞中的場景依舊如常,包括哪些死去的胡蜂也還在腳旁,隻是臉上的防毒麵具不見蹤影,正想說話,手微微一動竟然又摸到她。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依舊愣愣的望著她。
“嘻嘻,你看你!要是累了就回帳篷裏睡去。”她聲音依舊溫柔,跟平日在我身邊一樣。我正要點頭說好,後背又僵了僵,警惕的看著她問道:“你,你不是死了嗎?”小曼麵上一愣,又哈哈笑了起來。伸手過來扶著我說:“我什麼時候死了?跟你說過戶外探險很累的吧?你又不信,這下都開始說胡話了。你先回去休息一會,大蟒說了把這些胡蜂的屍體撿完,我們就下山!”
“撿完?撿它們幹什麼?”
小曼似乎是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微微皺了皺眉頭伸手來探我的額頭。她手掌溫柔柔軟,一下就探進我的心裏。那種濃濃的思念由心湧動,不由的伸手牽過貼在懷裏,伸頭去吻她。“小曼,太好了,原來一切都是夢!”小曼羞澀一笑,低頭轉了臉不讓我親,又是調皮一笑道:“這麼多人都看著呢!快起來吧,等到胡蜂的屍體夠了,我再叫你!”
我唉了一聲,卻又覺得不對。轉身問正彎腰撿胡蜂的小曼道:“你還沒說撿這玩意的屍體有什麼用啊?”小曼再次抬起頭來,笑得十分詭異,又特別熟悉。她手裏的胡蜂已經被她捏的稀爛,伴著鮮紅的汁液從手縫中滴落下來。
語氣卻十分冷漠,“屍體不夠,大門怎麼打開?”這才想到她臉上的笑容跟這樹上的果實表情一模一樣。為了求證,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劉曉飛和城琦陽他們的人頭一個個都被吊在樹枝上。脖子以下的身體卻不見蹤影。
我嚇得大叫了一聲,腿下一軟摔在地上。再轉眼看她,她卻變得十分憂傷,剛才還在她周末的人也不消失不見。隻有一條巨大的蟒蛇纏在她身上。隨即一閃,不見蹤影。
“小曼!”我驚叫一聲睜開眼睛,懷中的銅錢又是燙的嚇人。仿佛有人死死掐著我的脖子,讓我不能呼吸。隨手扯掉了臉上的防毒麵具,呼吸才順暢起來。麵前的小飛被我的喊聲嚇了一跳,這才說道:“我們在死裏逃生,你倒是睡得安逸!”我微微揉了揉頭,苦澀一笑道:“又做夢了,胡蜂是不是沒了?”
問完話就知道不對,麵前的小飛雙腳赤裸,裏麵的長袖也被撕的破爛不堪。整個人好像又胖了一圈,青黑青黑的腫著。見我眼神詭異,他也吃了一驚:“你tm怎麼一點事都沒有?”我正想說話,就見剛才哪個少年噓了一聲。抬頭去看,那樹枝上又開始結出人麵花。
小飛扯著我趴下輕聲說道:“已經第五波了,沒完沒了的。他們的煙霧彈已經用完了,而且這胡蜂越來越猛,跟瘋了一樣。”我微微側頭去看,果然城琦陽,山爺,還有那個洋鬼子和他一個跟班都趴在地上。小飛又說:“再找不到路,我們就玩完了!”
我忽然想到剛才那個噩夢,下意識往粗張的樹幹上看了一眼。“有沒有去樹幹旁邊找一找?”劉曉飛看完的眼睛跟看傻逼一樣罵道:“胡蜂的老窩就在那裏,誰tm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