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碎,守墓人似乎也覺出不對,刷刷刷又射出五六支箭。就是這個時候,乞卯又低聲說道:“跑!”然後快速竄到棺材洞,翻身一躍跳到了洞中。
又轉身過來拉城琦陽,城琦陽動作輕盈,根本不需要別人攙扶,卻還是把手遞給了他。我心裏正是不爽,就有一箭正正從眼前插到地上,距離我的腳踝隻有一根拇指這麼遠的距離。
一時冷汗都嚇了出來,乞卯見守墓人已經發現了我們,索性喊道:“快把小姑娘扔上來!”話音剛落,又飛過一箭。好在我反應夠快,彎腰一閃躲過去了。
趕忙把瓏卜扔進洞口,自己也撐了石壁往上爬。我的身手不如他們,爬得自然慢一些,剛翻身上去,就見一根削的十分鋒利的木棍戳進了我手邊的石蔓。
石蔓十分送脆,這麼一戳竟然坍塌下去一塊。村民們見狀,幾乎跟瘋了一下,抬手就把手裏的東西紛紛扔了過來,我看得正是心驚,就覺得身後有人一拽,滾進了棺材洞。
“沒事吧!”城琦陽有些擔憂的問了一聲。我也不想被她看扁,趕忙搖頭爬起。這一次也不顧上觀察那些棺材,一個勁的跟著他狂奔。
村民們也進了棺材洞,但是他們不敢亂跑,也不敢射擊,連在外麵的叫罵都不敢有。隻默默的追著,隻剩劇烈的喘息和微帶急促的腳步聲。
但我們總是不如他們熟悉,以為自己跑的還挺快,忽然眼前就竄出兩個男人,都是一臉的凶險,攔腰就是一拳。
這一拳打的我的腎都快裂了,心裏想有反應,但身體卻成實的歪曲成蝦。大漢見狀,一人踩到我的背上,一個就抱住了我的頭。
我心裏一驚,這是要殺人滅口啊。咬牙就抽出了蛇矛,銀光一閃,兩個大漢卻嚇了一跳,連連後退。我以為他們是懼怕我的兵器,正是得意。
卻聽乞卯著急喊道:“哥,這裏不能見血腥,會出大事!”回頭一看,可不是嗎,原本受傷的瓏卜背後,已經被乞卯包的嚴嚴實實的。”
大漢聽懂了我們的對話,知道我也有所顧忌,竟然又朝我走來。城琦陽也被四五個人包圍,根本抽不出身來顧我。正是著急。
就聽兵兵乓乓重物砸落的聲音,回頭一看,乞卯竟然掀了一副棺材。村民們見狀,齊齊跪了下去,渾身顫抖的說著什麼。
我見這方法有效,一麵跑一麵也推翻了不少棺材。其中一個枯黃枯黃的棺材落地一滾,摔得四分八裂。
從棺材中滾出一具幹屍,為什麼一眼就說是幹屍呢,因為這具屍體又黑又小,頭部渾圓,卻都跟曬幹的橘子一樣皺巴巴湊在一起。
也沒有頭發,兩隻手臂又長又細,一直伸出頭頂。這麼趴著,好像正在爬行一樣。覺得是在爬行,就又往後看了一眼,心裏一驚。
這具屍體竟然沒有腿,也不能說是沒有腿,兩條腿緊緊粘黏在一起,中間沒有一絲縫隙,一直道腳趾就緊緊黏在一起,又幹又痩,乍眼一看,好像就拖著一個肉棍一樣。
那東西跌落出來,村民們跟傻了一樣,一動不動。最後惡狠狠的望了乞卯一樣,竟然不謀而合的反身跑了出去。
城琦陽看得怪異,抬頭問乞卯道:“你們的祖先是鮫人不成?”乞卯一臉的驚慌失措,張了張嘴,連話都不會說了, 隻默默搖了搖頭。
眼睛卻沒有離開奇怪的屍體。城琦陽見他這樣,也不想逼他,故意看了我說:“沒有想到守墓人竟然是個盲人,第一人我們來的時候還磕頭拜祭,好像跟他能看得見一樣。”
說著不經意的瞥了瓏卜一眼,瓏卜背上的傷口不深,卻很大,她想是嚇壞了,見城琦陽看她,連忙解釋道:“我也不知道他看不見啊,隻是我們族人都會以這樣的方式表示敬重祖先。”
聽她一說,城琦陽臉色有些不好,雙眼移到了乞卯身上。若是這麼說起來,乞卯可是犯了自己民族信仰的大忌,他這麼偏激的行為,一定不是為了逃命這麼簡單。
想到他的身世,恐怕心裏也是萬分疑團,所以趁此次與人翻臉,最終的目的是想要探究自己的疑惑吧?
正想著,忽然覺得洞中一熱,腳下燒的滾燙滾燙的。之前看到那種神秘的紅光,又慢慢遍布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