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南
抬望眼,昨夜小軒窗,斬斷蛛絲留舊網,誰人做伴共新床。含淚洗愁腸。
穿過花園,慕容芊雲低頭不語,翠兒問:“小姐,你在擔心被退婚啊,小姐,雖然您沒有絕色之美,但是您的才學一定能夠使您受寵,隻要不是那人是俗子,他一定不會嫌棄的!”
“翠兒,倘若那人是俗子又當如何?我娘親倒是絕色無人能及,不還是受人冷漠!何況是我如此平庸之人,即使再有才,又當如何呢?”慕容芊雲不由黯然,可是,忽又抬起頭,臉上露出狡黠之色:“想我是誰?自己的命運定當把握在自己手中!明日先去看他如何!嘻嘻,父親要我蒙麵奏曲獻舞,隻要我掉落麵紗,他若是不在乎樣貌,倒罷了,倘若此人粗俗,定然會當場拒絕……”想到此,慕容芊雲不由鬆了口氣,既然已經想到對策,便也不再煩惱,忽有夜探秋府的念頭,臉上頓時又浮現了幾絲冷傲。
“抬望眼,昨夜小軒窗,斬斷蛛絲留舊網,誰人做伴共新床。含淚洗愁腸!”慕容芊雲低頭輕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閨房,靜靜等候夜幕的降臨,不知今夜慕容芊雲又該有何遭遇……
夜幕輕掩,料想此刻已然無人關注她的逝水苑,她的逝水苑本就是這慕容府裏被人遺忘的角落,翠兒這丫頭又一向嗜睡,她從來不讓翠兒晚上服侍,以方便自己行事。
輕輕推開房門,她查看了一下四周,又輕掩房門,一陣子折騰,再看此時的慕容芊雲,刻意地穿上一身紫衣,美目如水,皓齒朱唇,嬌豔欲滴,一頭墨發慵懶的別在腦後,鬢上兩縷碎發輕輕垂下,當真像極了畫上的美人,不,比那些美人還要顧盼生情。
她輕輕蒙麵,打開門,悄無聲息的走出逝水苑,一個縱身,攀上了房頂,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秋府內,一派熱鬧的景象,料想是依舊沉浸在秋亦風凱旋而歸的喜悅中。皇上特赦,四皇子一眾一路辛苦,特準許明天再上大殿彙報行程,晚上就在宮中設宴為他們接風。
溜進秋侯府的芊雲躲在一棵樹上,悄悄向大廳張望,隻見一個老者正頻頻舉杯,一桌酒席正是玉盤珍饈,還有幾個佳人作陪。慕容芊雲不由暗嗔:“上梁不正下梁歪!”
芊雲便貓在樹上,休息。再看時,發現秋侯爺和秋亦風已經在宴席上消失了。慕容芊雲便又在房上躡足而行,說不定那個浪子和他那老不正經的爹正不知抱了那個女人尋歡而去,哼,倘如此,定當殺了他以絕後患。美目怒睜,她提一口氣,這秋府真大,還好她也是名門之後,看慣了高屋低房,大致對官宦人家的構造熟知,而且秋府她並不陌生。她一路東去,見一房內燈光悠然,那正是秋侯爺的書房,難道二人在密謀什麼?便縱身下來,悄悄貼於房門傾聽。
“風兒,四皇子這一回來,怕是帝都又要風雨再起!第一個坐不住的怕是二皇子!”秋侯爺的聲音渾厚,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忽然卻話題一轉,“你也早就應該婚娶,如今怕是慕容侯府那邊已經坐不住了,這定了十六年的親,怕也是拖不過去了。”
“爹,孩兒已經心有所屬!”
“這……風兒,這婚事向來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孩兒自然有辦法,爹放心!慕容木天想把他的女兒送來無非就是為了那樣東西,爹,您老人家可一定要收好!”
“這個你自然放心!”兩人又是一陣窸窸窣窣,就聽秋侯爺緩緩說道,“那你也早點去休息吧!”
秋亦風施禮退出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於燈下之人正是秋亦風,此時的他愁容滿麵,正在細細描畫一幅畫像,畫上之人美目如月,臉上亦是一種嫵媚。慕容芊雲粉麵怒火叢生,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便揚手一把暗器射出,直襲燈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