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熹微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斑斑駁駁散落在林子裏,暖暖的映在二人的身上,幾聲鶯鳥婉轉的啼叫,似乎詔告清晨的如約而至。墨白微微睜開眼睛,感覺渾身疼痛,他本以為自己死了,隱約記得慕容芊雲帶著自己跌入了懸崖。是啊,遭受六大高手圍攻受了重傷,又從那麼高的懸崖跌落下來,豈有不死之理。可是,他分明的感受到空氣裏夾雜的青草、泥土的味道,還有陽光的溫暖,他用手感受了一下陽光,是那麼溫暖,又是那麼親切,他確定自己還活著。隨後才注意到爬在自己身上的慕容芊雲,她正輕輕地酣睡著,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略顯狼狽的臉龐。
話說墨白醒來,看著熟睡中的芊雲,零亂的發絲,輕輕纏繞在她的唇邊,嘴角還有一絲幹涸的血漬。這時睡夢中的她皺了皺眉,抽緊了身體。該是做了什麼噩夢吧,墨白猜測著,身體卻不敢亂動,怕擾了她。墨白端詳著身上的這個女人,他感受到了她軟綿綿的身體,那溫度正流遍他的全身,他才發覺原來他二人乃是赤裸相對。眼前出現那晚,身體竟有了反應,他不由暗罵自己,她為了救自己,而自己卻還在想如此猥瑣之事,他不由得一陣羞愧,於是努力平衡了自己心中的那種激蕩。
漸漸覺得身體有些僵硬,又不敢太劇烈轉動,害怕會吵醒她。當時他們從崖上掉落下來,分明落在了一座深潭中,那略帶寒意的潭水一下將他們吞沒。而此處,聽不到水的聲音,感受不到潮濕的氣息,顯然已經離那片深潭很遠。一個弱小的女子,即使武功不錯,把自己弄到這裏,她一定也吃盡了苦頭。雖不忍心吵醒她,隻稍微抽動一下腿,可是極細微的動作還是驚醒了她。
慕容芊雲一下醒來,見他醒來麵露喜色,然後看清了兩人曖昧的姿勢,不由得尷尬地看了他一眼,便迅速坐起來,連忙裹緊了自己的衣衫,扣好自己的衣服,假裝輕鬆的說:“本姑娘可不是占你便宜,是你昨晚……”看著墨白並不在意的樣子,她又覺得過多的解釋似乎更顯得多餘,他似乎也沒興趣知道,於是打住了話語,過了片刻才又問道:“你還好吧?”
墨白掙紮著坐起來,整理好衣衫,看來身體沒什麼大礙。便也不再看她,隻是盤腿坐穩,試著運了運功,不由得驚奇,似乎內傷也好了大半,看起來再經過自己稍加調養,便可無恙,她做了什麼,一夜之間內傷竟然好了大半。來不及多想,當務之急是趕緊返回。他閉上眼睛,便開始調整氣息,用內功為自己療傷,瞬間便似入定。
慕容芊雲休息了一夜,體力恢複了一些,見他在調息療傷,起先盯著他看了看,猜測著麵具下該是一個怎樣的麵孔,後來又覺得自己總不能瞪著眼睛看著他幾個時辰,便決定先行探探路,以便於他恢複了很快能夠離開這裏。她飛身躍上一棵樹,四處都是一層一層的樹木、高山,像是無邊無際的大海,風來一陣綠波泛起,偶爾還有幾隻善飛的鳥兒飛過。
現在天剛亮,她看著初升的太陽,那邊是東方,她朝著北方看了看,心中已清楚該向哪邊去,按著他們前麵一直行走的方向來看,他們一路向北走,而後有略向西方行進,她看著西北方,便決定向那個方向走走試試。於是她施展躡雲步向前奔去。
她試著往前飛奔了一炷香的時刻,便落在一座山旁,方向應該是沒錯,沿著山穀就能出去,就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出去。而且山穀裏到處都是樹木藤蔓雜草,要走會更慢,不過還好二人輕功都不弱,像她一般在上麵走會節省大半的時間。芊雲正要離開,卻腳下一空,竟然毫無預兆地跌落。
下麵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她憑著躡雲步勉強穩住身形落在了洞內。她仰頭查看落下的地方,山洞極深,洞內又顯得昏暗,幾次借助躡雲步都無法到達洞口。而且一些茂密的藤蔓吊在洞口處,不容易被發現,何況這裏本就人煙絕跡,想來喊什麼救命也是沒用處。
芊雲隻好暫時放棄爬上去的打算,準備另尋出路。她四下看了看山洞,竟然別有一番洞天,她摸出打火石,點亮,沿著山洞往下走,想看看有沒有別的出口。
這個山洞自然天成,又似乎有些不同,裏麵的一間石洞竟然有類似石桌石凳的東西,竟然還發現了火把,看樣子,應該有人在這裏住過,隻是是什麼人躲在這裏,又是為何躲在這裏?
芊雲燃起火把,繼續往前走著,洞似乎極深。眼見著像是無路可走的樣子,她終於發現了一間石屋裏,她點燃起裏麵的火把,突然亮起的屋子嚇了她一跳,屋子裏赫然跪坐著一具骸骨,骸骨上布滿了灰塵,蛛網,還有很多關節已然錯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