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今夜是自己的丈夫娶親,芊雲卻躲了個清閑,偷偷溜回了紫竹院。想來今夜秋亦風顯然是美人在懷,定然無暇顧及其他,今夜她夜探慕容府,再將慕容府好好翻一遍,找到母親的蹤跡。芊雲交代好了翠兒,便恢複本來麵貌,身穿夜行衣,翻身出了秋府。
夜色總是很美,趙德芳坐在臨江樓,獨自對著月亮,飲著手中的酒,他沒有去喝秋亦風的喜酒,而是跑到了臨江樓獨飲,這個冷落雨竟然突然從京城裏消失了。
忽然,一個黑影從高高的屋簷上掠過,趙德芳一眼便認出了那是芊雲的躡雲步,意隨心動,他人已經射出幾步開外,一錠銀子兀自在桌上搖晃。
他一路跟著芊雲,或許是他眼中的落雨,來到了慕容侯府,隻見她四下看了看無人,便一個鷂子翻身,飛進了慕容侯府。
芊雲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假山後,查看了以前的密室,那裏似乎塵封了很久。然後又是一番仔細的察看,卻並未發現密室的蹤跡,她確信自己並未落下任何可疑之處之後,便皺眉:“母親會被藏到哪裏去呢,慕容府內還有哪裏會有密室?”
她又向慕容木天的臥房走去。慕容木天已經回來了,正在房內,屋裏傳來女人的嬌喘,她聽得出,那並非是畢影華的聲音。慕容芊雲又有點臉紅心跳,她很清楚父親正在那裏與人媾和,她心中想起了那次父親噴在她脖頸的熱氣:“一大把年紀,還老不正經,又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小姑娘!”
隻是她心緒的波動,腳步便重了,早已驚動了房裏的人,房中已有人高喊:“誰?”隨著那一聲“誰”,一個身影便衝出了房門,向著芊雲藏身的方向奔來,芊雲暗叫不妙,連忙施展躡雲步,閃進了一片黑暗中,大氣不敢出!
慕容木天一邊飛出,一邊裹緊了衣服,到了芊雲原本藏身的地方查看了一番,並未發現異動,難道是自己太想見到那個冷落雨所以幻聽了?如此想著,便重新回房,隻見那個**的女子一臉嬌嗔附在了他的身上……
今夜並未有所發現,還差點又被發現,大概是父親還在惦記中房中嬌羞的女子才沒有太多仔細的查探,否則,隻怕今夜又是一場惡戰。芊雲隻好悻悻離開,出了侯府,頓覺得自己不知何去何往。秋侯府裏秋亦風雖是她的天,實際卻是雖是會塌陷的一角,不屬於自己。茫茫天地,滄海桑田,卻似乎沒有屬於她的港灣,如今竟然連母親也不見了,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聽她訴說。
芊雲也並不用躡雲步,隻是放任自己一個人慢慢走在月光之下、大街之上,臉上寫滿的分明是一臉的無助,在淡淡的月光映襯下,顯得一身的冷色。
趙德芳發現了冷落雨,並沒有驚動她隻是一直跟著,發覺她還是進了慕容侯府,似乎在找什麼,他眉頭一皺,她究竟在找什麼,為什麼每一次在慕容侯府見到她都是在找什麼,著慕容侯府有什麼讓她如此執著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趙德芳依舊並不打算驚動她。
見她被發現出了慕容侯府,又不用躡雲步快速地離去,竟然漫步在夜晚的街道上。趙德芳也隻是遠遠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如水月光中的她,那個頗顯憂鬱的身影,趙德芳無端的心被抽緊,她究竟憂傷著什麼?在他的眼中,她從來都是那麼燦爛,可是為什麼此刻的背影多了一種說不出的疲憊,以至於連他跟在身後也沒有發覺,因為他也並未刻意的隱藏自己的行蹤,可是那個傻瓜竟然沒有發覺,倘若此刻有人要她的命,相信是輕而易舉。
芊雲一直走著,不知不覺,她抬頭一看,竟然走到了風清的住所,一間破舊的隻能勉強蔽體的茅草屋。她呆呆的站在門外,並未敲門,心中也在想:“幾個月沒見,風清還好嗎?這回應該是已經睡下了吧!”想著不由歎了一口氣,正欲轉身離去,隻聽門內一聲:“誰?”風清的身影已然出現在門口,門便被瞬間拉開,他緊握著手中的長劍,門口站著的竟然是一個身著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