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花聖手盯著芊雲伸在麵前的手,十分的不滿,他向來是有仇必報,其他的都不重要,於是將頭歪到一旁,道:“你不為風兒報仇了嗎?”看著毒花聖手那充滿怨恨的模樣,芊雲手抖了一下,不報仇嗎?這眼前之人是自己此生最重要的人,又是風兒的親生父親,自己如何報仇!她便歎氣:“這其中隻怕有很多誤會,倘若風兒的死能換來太平,想來他的死也是值得!”說完,她轉向連雲霄,那意思是停戰吧。
連雲霄又豈會不懂,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又不是兒戲,雖然她沒有死,但想到她三年來所受煎熬,又著實不甘就此罷手,他背過身,看著懸崖:“戰爭雖是我力主,但如今已非我一人所願,豈是我一人能決定!”連雲霄見矛頭瞬間轉移到了自己這一邊,每個人都盯著自己,連同他隨身的那些侍衛,不少人眼中都跳動著希冀,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去打仗,思索了片刻,又說,“不過和談之事可從長計議,本王現在隻能答應你們不枉害性命!”
芊雲露出了一絲笑容,她扶起趙德芳,督促毒花聖手拿出解藥,毒花聖手雙手抱袖,頭一歪,說:“我隻是江湖中人,天下蒼生我才不關心,我隻關心風兒,生不能護他生命,他不在了,便必須為他報仇!”
連雲霄見這毒花聖手也是率真,對著毒花聖手說:“你且先給他,其中定然是有些誤會,還須再去查探,找出誰是害死風兒的罪魁禍首,我們一定不會讓風兒無辜死去!”見一代國主這樣說,毒花聖手極不情願地從貼身拿出一個錦囊,摸出幾粒藥丸,先走到趙德芳身邊,塞給他一粒,隨手將剩下的兩粒甩給陸疇,陸疇伸手快速接過,隻聽毒花聖手說:“每天一粒,三天後便可康複!”陸疇一陣驚喜。
趙德芳吞下解藥,又稍作調息,漸漸感覺體內的灼燒淡去,對毒花聖手抱拳說:“感謝前輩賜藥!”
毒花聖手嘴一撇,並不領情,怎麼說他也是姓趙,曾是慕容木天的主子,他恨著慕容木天,自然也恨著趙姓一脈:“不用謝我,我也是看在遼主的麵子上,不是為你!風兒雖不是你親手所害你卻也難辭其咎。”此話一說,倒是戳中了芊雲,她放不下的便是風兒的死和趙德芳有關。
連雲霄感激地看了看,如今作為一國國主,他已經改變了很多,不再那般自以為是,他接著說:“本王以為其中疑點太多,我們需重新理一下。”可是幾人對質之後仍然沒有頭緒,為什麼去捉的是趙德芳的長子趙惟敘,結果卻變成了風兒,唯一能解釋的右堂主又跌下了懸崖。
這時,有遼兵附在連雲霄低咕了一陣,連雲霄說:“趙光義親自率領五十萬大軍已經向北漢開拔,由趙德昭為先鋒!”
趙德芳並不奇怪,悠悠說:“岀征北漢本就是皇上一直以來的心願,他一直以來屯兵納糧,更何況天下統一本是大勢所趨!”
連雲霄說:“本王隻是奇怪,他派你與我大遼斡旋,自己卻率兵出征!”
趙德芳淡淡一笑,雖然剛剛經曆食骨之痛,麵色暗沉,卻依舊無損他的瀟灑:“相信此次出征皇上誌在必得!派我來也是為了拖住遼主,爭取時間,他知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