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雲看向趙德芳,發現了他的異樣,便又仔細看了看那個女子,那個女子也微微對著趙德芳點頭微笑。
“靜妃!”趙德芳頗有些意外。
芊雲一聽靜妃,難道是哪個王爺的妃子嗎?
“不錯,至陰女子便是她。”連雲霄對於趙德芳的意外並不覺得奇怪,他眼中帶著玩味。
“你怎麼知道她是至陰女子?會不會搞錯了!”趙德芳一臉不願意相信的模樣,何況,她不是皇上的妃子,皇上怎麼可能答應。
“我不會搞錯,雖然我隻去過當時的晉王府兩次,知道的卻比你多年來知道的多。這靜妃生於陰時陰日,而且她的母親生她時難產斷氣,本以為她已無救,待到陰時,她卻自己從母體中娩出,本為不祥之人,卻因為父親倍愛她的母親而得到了父親的庇護。”
“你怎麼知道這些?”
“隻要九霄宮想查,基本上便沒有秘密的。而且,當初,晉王隻是把她當作一個棋子,本來還想要用她牽製你。”說到這裏,看到靜妃臉上有些不自然,她卻依舊笑盈盈地看著趙德芳。
“芳……好久不見,想不到竟可以在這裏見到你。”
“你不在皇宮裏好好呆著,來這裏做什麼!”趙德芳嗔怪道。
“那日在皇宮裏,我不是不想理你,是因為皇上他……”靜妃環視一下四周,覺得說什麼卻是不方便,這時她的眼神終於落在了坐在輪車上的芊雲,一個有些狼狽的女子,但是,和趙德芳能在一起的,她就很不高興,憑什麼她不能和她朝夕相處,別人卻可以。“這位……”
連雲霄不著痕跡地上前,推了芊雲坐的輪車:“芊雲,我們一邊說話!”芊雲微微點頭。
連雲霄推著她往旁邊讓了讓,其他人也很識趣地離開。
“芳哥……”靜妃便上前拖住了趙德芳。趙德芳將她的手拂開:“靜妃……”
“叫我顰兒……”她絲毫不在乎趙德芳對她的疏離,“像以前一樣!”見趙德芳並不想理會她:“我知道你恨我,可是當年也由不得我,我爹隻是個四品官,他要借助我依附晉王,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身為文家的女兒,自然要為文家,我……”話未說完,便已梨花帶雨,滿眼氤氳著霧氣,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晉王身邊女子眾多,我……”
趙德芳點頭,語氣舒緩了一些:“靜……顰……我並不恨你,隻是如今我們身份有別……”
“我是為了你才來的,皇上說讓我來勸你回去,少管這些江湖之事,回去好好做你的秦王……”她見趙德芳臉色微變,“我哪裏肯這樣逼你,一直以來你都是大丈夫,自然有你的道理,我隻是覺得終於有機會和你單獨相處,所以……所以……德芳……我……”說著便又掩麵而泣。
趙德芳看了看她,悠悠歎氣。
“你知道嗎,我是母親死後才……在府裏也是被視為不祥,當年你去我家,不就是看見我的兄姐欺負我上前為我打了他們,還被皇上禁足。”
趙德芳眼前是那一年,她不過七歲的樣子,自己恰去文府走動,看見一個無助的女孩子倒在地上啼哭,文家的兩個少爺,一位千金在那裏踢她,他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是這般被人欺負,於是他上前便與那文家少爺打了起來,把人家的眼睛打黑了,牙也打掉了,文家氣的上皇帝那高了禦狀,自己被禁足。六年後,自己在外被人追殺,險些喪命,竟是文顰救了他,悉心照顧他數日,也就在那時候,二人暗生情愫,兩日與她朝夕相處,除了國姓公的孫女,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產生了依賴,再後來二人也私會多次,你儂我儂也是一段幸福的日子。後來他準備出征前,前去求婚,卻才知道她竟被許給了晉王。從此他們沒有一句別離,便再也沒見麵,即使他去偷偷找她,也是被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