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最先開口:“白竹兄,這位佳人是誰啊?你認識?”
涼雲澍還未回答,涼承玉的聲音就已戲謔地響起:“白竹?我竟是不知,你何時喚了這個名字?”聲線清越綿長,嗓音如珠玉般悅耳動聽,不同於涼雲澍的風流輕佻,而是自成一股魅惑風情。
涼雲澍此時終於回過神來,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討好道:“心肝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姐姐?”這下倒是換成梓潼和上官淞驚訝了。原以為又是涼雲澍這個妖孽惹的一筆風流債,誰成想這麼明顯的一個大美人,原來竟是“姐姐”!就連冷漠如慕延,在聽見這個回答的時候,隱在青銅麵具下的俊逸眉峰,也微微挑了挑。
“既是白竹兄的姐姐,那便過來與我們一同坐吧!”上官淞溫潤開口,謙謙君子風範盡顯。
涼承玉倒也不客氣,徑自走向涼雲澍的座位,竟直接坐在了涼雲澍的腿上!無視其餘三人怪異的目光,雙臂環繞,勾住涼雲澍的脖子,將臉埋在其脖頸下,整個人仿若一隻慵懶的貓兒似的窩在一片火紅之中。看起來溫馨而閑適,卻又如此自然,仿佛做了無數遍,仿佛他們本就該如此。
涼承玉埋在涼雲澍頸窩處的小臉,不知何時已卸下麵紗,深吸一口熟悉的氣息,絕豔的臉龐上滿是安心與滿足。
“小白,以後讓你的女人少抹點脂粉,我聞著不舒服。”涼承玉低聲咕噥道,“好長時間了,還是你懷裏躺著最舒服,有家的感覺。”說完,臉上綻開一抹滿足的笑意。
涼雲澍聞言,蔥白修長的手指輕撫上那與自己相同的麵龐,不同於之前的輕佻肆意,而是飽含寵溺,麵上的微笑溫柔幾乎能掐出水來,輕輕應了一聲“好……”
旁邊的三人幾乎都被這情景給晃了一下,視覺衝擊感太強,恍惚之中,紛紛懷疑涼雲澍是不是被人給掉包了,偏偏這情景亳無違和感,反而異常溫馨。
簡直無法想象,一枚整天隻知遊戲花叢的妖孽,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麵。兩人就如同兩隻孤獨的幼獸一般,相互依偎著取暖,雙方都是彼此的依賴,這種感覺很奇妙。
距離的近了,一股淡淡的罌粟花香飄散開來,蘼豔的香氣傳入慕延鼻端,魅惑心神,使人忘憂。隱在青銅麵具下的俊美堪比天神的容顏有一瞬間的恍惚,這種香味,真的很熟悉……
“這是,罌粟的味道?”一向沉默的冰冷男子,第一次開口詢問。
“難怪能夠這樣魅惑心神,原來竟是罌粟之香麼?”上官淞淡淡開口。
“罌粟花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事,聞出來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涼承玉不甚在意,這是罌粟的味道沒錯,但可不是普通的罌粟,忘憂的種子隻有她一個人有,別人又怎麼會知道?
卻隻見慕延又繼續開口:“若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忘憂吧!”
“你怎麼會知道忘憂!”這下輪到涼承玉吃驚了,就連涼雲澍,也微微訝然了一下。別人或許不知,他卻是知道的,忘憂是姐姐一個人培育出的罌粟品種,從沒有人知道,而這個人不但知道忘憂,甚至還能一瞬間聞出味道,可見對忘憂之香也是極為熟悉的,他跟姐姐有什麼聯係?
由於太過吃驚,涼承玉一瞬間轉過臉來,緊盯著那戴著青銅麵具的男子。
一霎那,天地失色,珠玉失輝,眾人眼前恍然綻開大片罌粟,搖曳生姿,直被震的不能回神,說是傾國傾城亦不為過。
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才終於回過神來。梓潼最先開口:“好美呀!居然比邵陽還要美,看來邵陽姐姐這個北齊第一美人的名頭要做不久了。”
上官淞也接口道:“確實如此,這般容貌,就算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名頭也擔得。”
更為恐怖的是,就連廣宸王這樣視女人為累贅的,居然也開口讚了一聲:“嗯,很美!”
眾人驚悚了!
涼雲澍頓時委屈了:“我的心肝姐姐,為什麼明明一樣的臉蛋,你就這麼讓人驚豔!憑什麼你是天仙,我卻被人說成是妖孽,嗚嗚嗚……”“哎……小白,時隔多年,你的二貨性質還是沒變那!”涼承玉無奈歎息,聲音中有著對自己至親之人的親近與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