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婧婷從小就喜歡美術,尤其是對人物素描,有特殊的愛好。可是這次卻被一幅色彩版畫深深吸引了。
謝安瑞發現了她正把注意力放在那幅畫上,美麗清澈的眼瞳中充滿了好奇與不解。
“你喜歡這幅畫?”謝安瑞問話的的語氣依舊優雅,隻是似乎還有一股莫名的情緒。
“感覺……感覺這幅畫很奇怪!”關婧婷的眼神依舊放在畫上。
“哦?怎麼奇怪了。”誰也沒注意到,謝安瑞平靜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顫抖。
“這幅畫描繪的是瓦格納的歌劇《唐懷瑟》,歌劇說得是主人公唐懷瑟離開了情人維納斯,回到了人間之後,卻愛上了領主的侄女伊麗莎白小姐,雖然之後又經曆了一些事,但那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歌劇中的維納斯應該是體態豐盈的貴婦形象,而畫中的維納斯卻顯得很清秀,眼神也帶著濃烈的悲傷。而且主人公唐懷瑟應該是典型的西方人,然而畫中的他卻不似西方男人那般擁有偉岸的身材,反而像極了東方男人。”關婧婷顯然沒有注意到謝安瑞臉色的變化以及微微顫抖的雙手。
“畫家的技藝從他的繪畫技巧和表現出的藝術效果來看,想必他的畫技一定很高超,常理來說,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除非他是故意的,是想用這幅畫來表達什麼。”
說完,她抬頭望向一旁的謝安瑞,卻發現他俊美的臉異常的發白,眼神無焦距地注視著畫中的維納斯,眼中因回憶而顯得痛苦。她望向畫家簡介——謝安瑞。
“這幅畫是你畫的?”她癡癡地問,臉色略顯尷尬。
“是的,關小姐,你剛剛的說法都是對的。”謝安瑞依舊沉浸在回憶中。
“你不要介意,我……我是胡說的。”雖然謝安瑞沒說什麼,但她知道自己對這幅畫的見解勾起了他不開心,甚至是痛苦的回憶,感覺很抱歉。
“關小姐,你很聰明。你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嗎?一個真實的我的故事。”謝安瑞收回目光,唇角掛上一抹苦笑。
“嗯。”關婧婷尷尬的回答,她無意聽取別人的秘密,但是,這個男人受傷的眼神卻讓她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安靜優雅的咖啡廳裏,咖啡濃濃的芳香彌漫於歐洲經典的樂曲旋律中,奇跡的讓人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憂傷,寧靜的氛圍也沉浸其中。
眼前華麗俊美的男人,冰藍色的眼瞳脫離陽光的照射,仿佛是沉浸在冰霜裏的藍寶石,眼膜裏所流露的悲傷昭示著他內心的寒冷。
看著少女眉間為自己蹙起的憂傷,他沉重地吸了一口氣。
“我是一個混血兒,父親是中國人,母親卻是地道的英國人,而且還是英國沒落的貴族,外祖父希望母親嫁給另一戶貴族,以此來挽救家族已經敗落的貴族地位,而母親那時已與父親相愛,並且已經孕育出了我。外祖父知道後,大發雷霆,想要設計一場陰謀陷害父親。母親知道後,情急之下寫了一封假的絕情信,將父親逼回了中國。過了七年,母親千辛萬苦帶著年幼的我來到中國尋找父親,可那時的父親已經結婚生子了。母親不願再糾纏他,但亦對生活失去了信心,狠心丟下我,跳進了冰冷的江水中。”謝安瑞說完後,閉上了美麗的冰藍色眼睛,但整個人依舊沉浸在那折磨了他十多年的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