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她嫣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香蘭一時間有些晃神,呆呆地看著她。
封靈月忽然湊到她耳邊悄聲問道:“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留下?”有點腦子的人都猜得到香蘭昨晚絕對不是擔心紅繡坊的飯菜不合她口味的問題。
“沒,沒有。怎麼會?”香蘭遮遮掩掩,卻越發可疑。
“你不說實話我就告訴雲霜姐,就說你要趕我走。”她的眸中透著幾分狡詐。故意提高了聲音。
香蘭聞猶豫著,她本身就不是藏得住話的人,瞬時間眉頭緊皺成一團。
封靈月佯裝要往雲霜房中走,香蘭趕忙拉住她。封靈月知道香蘭最怕的還是雲霜,得意一笑。香蘭頗感無奈,卻也還是緩緩開口解釋:“倚香樓的姑娘大多年輕貌美,而我們這的姑娘最小的也已經是二十五六了,倚香樓的客人個個出手大方,而我們這都是些禁不住葷腥的尋常百姓,我們的月結都是虧損的,可是姑娘卻越來越多。”
“可為什麼紅繡坊的姑娘……”封靈月想要問什麼,而香蘭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打斷她的話回答。
“年輕貌美的姑娘大都不會到紅繡坊來,紅繡坊本是倚香樓姑娘年老色衰的棲身之所,倚香樓裏容不下老姑娘,人人都喜歡年輕的,剩下的就隻能被撤了牌子,沒有去處,就都來了這紅繡坊了。”
“這麼說來,紅繡坊與倚香樓還有點關係嘍。”
“我們這兒的姑娘哪一個不是風光過的,如今都……”香蘭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隻是聽得出她的惋惜之意與深深的同情。
如果真如香蘭所說,紅繡坊的前景堪憂啊,雲霜是個好人,是她到這兒來後的第一個朋友,她可不想看她晚年淒慘。封靈月躺在床上,腦子飛速運轉,女性的魅力,關於如何提高女性的魅力,等等,她記得高中曆史課本上有一小節講服飾的發展,裏麵好像提到了旗袍,滿人服飾改良而成的旗袍充分將女性的曲線美展現了出來,是中國服飾發展史上的一個重要內容。
她借來紙筆循著破碎的記憶畫了起來,勾勒出了大體樣式,然後慢慢地加以修飾,又畫上了披肩,一件傳統的旗袍躍於紙上。她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枉她學了那麼久的繪畫,今兒個真派上用場了,而後便拿著圖跑到雲霜的房中。
雲霜看著手中的圖紙許久:“我雖不懂服飾,卻也知道這衣服的樣式是不錯的,隻是怕姑娘們不好意思穿。”不一會兒,紅繡坊的姑娘們都陸陸續續地來到雲霜房中,雖然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可要在現代正是風光無限好。果然是出身於倚香樓,一舉一動都有著說不出的優雅,與那日在倚香樓門前所見的女子有幾分相似,同樣的出塵不凡。
“雲姐,這位妹妹是新來的嗎?看她的年紀小得很,怎會?”女子看向封靈月,眼中有讚歎,驚豔,與淡淡的嫉妒。
“妹妹莫要開玩笑,這位便是小五小六在後巷發現的人。”雲霜順手指了指人群中的兩人,是一對可愛的雙生姐妹。正衝著封靈月開心地笑著。封靈月也報以禮貌一笑。
“這就是昨日那個小乞丐?”
“打扮起來倒不似平常人家的姑娘。”
“這模樣,怎麼不去倚香樓?”其中一人酸溜溜地嘲諷道,“該不會是不懂事,被趕出來了吧,怎麼,連媚姐都治不了你了?”
“秀雲。”雲霜在一旁不滿地提醒道,叫做秀雲的女子走到雲霜麵前,行了一禮,“雲姐,是妹妹的錯,不該口不擇言了。”她看似十分乖巧,卻是早已對這世上的一切深感痛恨,整日抱怨、挖苦別人已經成了司空見慣的事。但與香蘭一樣,在雲霜麵前,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封靈月給她們看了自己畫的新式衣樣,耐心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