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鳴啼從風火城中傳出,這聲音喑啞缺乏底氣,少了威懾,多了悲傷與無奈,這是屬於蒼鷹獨有的叫聲。
風火城外一裏,王家全家遷徙逃離。
一名身穿紅袍的男子,麵容深深的藏在了帽子之下。他是隊伍中無數不多的幾個王家之外的人。
聽聞那鷹鳴,這名男子轉身望向風火城,掏出了一根蒼鷹骨製成的短笛,一聲同樣的鳴叫激蕩散開。
風火城外城。
宋毅帶著血菩薩無聲無息的掠過房簷,朝著聲音的來源極速而去。他將一物放入懷中,正是和紅衣男子相同的骨笛!
風火城內城。
城頭的衛兵不是中箭而亡的,就是被迷倒了,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連三月陰沉著臉,指揮殘餘部隊前去追擊。
“王家之人,全部抓回,抵抗者殺無赦!”
連三月這次動了真怒,不要說他了,就連血菩薩在看到那幻陣的一刻明白了事情的原由,更何況他這個了解莫家之人?
風火城外兩裏,紅袍男子微笑的轉過身,盯著遠處飛速接近的兩個人影,正是宋毅和血菩薩。
“接著!”
宋毅隨手丟出一個小布袋,紅袍男子接在手中,打開倒出來,是白花花的白銀,數了數,這才心滿意足的收入囊中。
“嘿嘿,你還怕我少給你錢不能?”看著紅袍男子點錢,宋毅嘿嘿一笑。
“哪裏哪裏,數一數心中爽,我那幻陣好用吧?客官記得給好評哦!”紅袍男子已經收好了錢,這才媚笑的答到。
一個苗條的身影如魚兒一般從人群中竄了過來,邊跑邊口中大聲喊著。
“菩薩菩薩!你回來啦!我給你介紹,幾個月前我們在杭州我拿回來的兩支玫瑰你還記不得的?就是這個人送我的!”
這女子是在隊伍前玩耍的風回雪,看見血菩薩回來,連忙趕了過來,指著紅袍男子給血菩薩介紹。
血菩薩摸了摸風回雪的頭,她的秀發柔順細膩,摸起來很是舒服。
“我到底是該叫你宋毅,還是莫相離呢?”血菩薩微笑的看著風回雪,冷不丁的問了一句,這問的卻是宋毅。
“嗯?哈哈,菩薩你如何猜出我身份的?”那宋毅一愣,隨即哈哈一笑,聲音爽朗。
“菩薩我還年輕,沒有老眼昏花,認得出你這一手好字。即便疑惑,那莫家特有的幻陣我還能認不出?”
血菩薩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宋毅。
“哦?想不到小生與菩薩素未蒙麵,菩薩都能猜出,實在榮幸之至啊。”宋毅一拱手,給菩薩行了一禮,二人年齡雖說相差不多,莫相離還大那麼幾歲,可輩分上菩薩卻是他前輩。
“說說看,這你丹書鐵卷從何而來?莫非皇帝禦賜聖物你莫家也敢偽造了?”
血菩薩原本就是趙國長帝姬,深知皇家規矩,這丹書鐵卷是禦作坊的手藝,民間藝人先不說敢不敢偽造,就是這技術也做不到。
“我這丹書鐵卷的確是先帝禦賜聖物,恐怕菩薩有所不知,這莫家也是宋家。”
聽聞此話,血菩薩疑惑的皺了眉頭,雖然她不了解宋家,可這莫家為何又成了宋家?
“先祖宋橋,有功於朝廷,先帝禦賜丹書鐵卷,免死三代。到家父正是第三代。家父不願涉獵權政,遊走江湖。得先秦墨家傳人巨子真傳,賜名莫要問。”
莫相離停頓了一下,掏出丹書鐵卷。“此丹書鐵卷得聖上恩準重鑄,是家父與禦工匠合力打造,融合了我莫家獨有的鍛造工藝成了兵器。家父雖以莫為姓,但畢竟放不下宋家基業,於是命我以易容之術接管宋家,戴上易容我是宋毅,撕掉麵皮我就是莫相離!”
莫相離一把撕掉已經破損的麵皮露出真容,在火把的照耀下,眉心的丹線格外詭異。風回雪盯著他看了又看,似乎想起了什麼,這人似乎自己見過?
“晚輩莫相忘見過菩薩。”
這二哥說了那麼多,莫老三也終於有插嘴的機會了,可還不等血菩薩回答,風回雪就突然指著莫相離大聲的叫了起來:“啊!我想起來了!你不是那個算命先生嗎?你們倆原來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