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清風那邊已經趴在了桌上,估計是被我編故事的本事所傾倒了。
“呦,那是哪家的姑娘這樣無情?我看廖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那姑娘是眼瞎了吧?被廖公子看上是多大的福分啊,誰不知道廖公子是榮侯爺身邊的紅人,前途無量的啊。”
她這番話著實把我和廖清風嚇了一跳,從廖清風震驚的眼神看來,他也沒想到會被認出來,他不常出入風月場合,也甚少和榮嶽一起出席公開場合,該是很少有人能一眼辨別出他的身份。
肯定是這裏的人脈關係網強大到了一定程度,手底下的人才能這樣靈透。
身份都挑明了,我也沒啥怕的了,偷瞄了廖清風一眼,我拉著那青紗女子走到了一邊,小聲交代了一番後,女子諒解的點點頭,帶著舞姬,琴師離開了房間,還吩咐著周圍侍候的丫頭走得遠點,給我們留了個清靜。
廖清風躲在門邊,直到外麵真的都清淨了,沒啥動靜了,他才回過頭來,看我愜意的坐在琴邊,指尖熟練的擺弄著琴弦,發出遼闊悠揚之音。
“蘇兄和他們說了什麼?他們就這麼走了?”廖清風好奇的問道。
“先生想聽什麼?我彈給你聽,反正時間還早,總要做點什麼打發一下。”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擺弄琴弦。
“這樣不太好吧。”嘴上這樣說著,他身體卻誠實的端了茶碗,坐到我對麵,較有興致的看著我。
“有什麼不太好的,咱們要什麼都不做才叫不太好呢。”既然到了明月樓,我便奏一曲《明月幾時有》。
這曲調廖清風沒聽過,他雙手托腮,聽得格外入迷。
曲中,他陶醉之餘,誇讚道:“不成想,你竟有如此精湛的琴藝。”
“好聽麼?”我柔聲問。
“恩,”廖清風點點頭:“這是什麼曲子,我從未聽過。”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難得我有興致,喜歡你就好好聽吧。”
不是我吹,我這琴藝敢在永安城說第二,沒人敢說自己第一,要不然怎麼對得起我那位神仙師父,他可是九重天上司樂的神君。
一曲終了,廖清風回味無窮,手中茶水涼了他也沒感覺,還傻傻的喝著。
我把茶水搶過來倒掉,親自給他斟了一杯暖的,放回到他手中。
等到這一係列的動作結束,他才反應過來,受寵若驚的站起來:“怎敢,勞煩……蘇兄。”差一點他又喊我夫人。
“沒事,舉手之勞,你何必與我這樣客氣?”我笑了笑,望著那一桌子精美菜色,不吃可惜了,反正沒涼呢,我就給廖清風夾了些。
“蘇,蘇兄,你這是……”廖清風端著碗坐立難安。
“吃飯啊,我要在這裏和你待到晚上,你不吃飯要餓著麼?”我的聲音很柔,柔的連我自己都覺得難受,廖清風就更不用說了,看我跟見了鬼似的。
傻愣著站了一會兒,他俯下身,在我耳邊輕聲說:“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