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車上,葉幕一直將頭靠在車窗上,麵無表情,雙目空洞的望著窗外。
在墓園知道的真相,令葉幕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中,葉幕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臉留在肖燼嚴的身邊,像他這樣的蠢貨,真不應該活在世上。
他已經不是肖燼嚴心中的那個單純善良的葉幕,亦不是葉雅心中崇拜的大哥。
他,就是個廢物!
肖燼嚴坐在葉幕的旁邊,沒敢靠的太近,但目光一直鎖定在葉幕的臉上,葉幕的臉色沒有之前看上去那麼清冷,疲憊中透著幾分憔悴,像是沉浸在某種悲傷中。
這樣脆弱的葉幕,令肖燼嚴感到心疼,這麼多天看慣葉幕冷絕的麵孔,肖燼嚴甚至快忘了葉幕受傷時是什麼表情。
肖燼嚴緩緩向葉幕身旁挪了點,悄悄的伸出手臂,想摟住葉幕的肩。
“肖燼嚴。”葉幕淡淡的叫了一聲,依舊望著窗外,卻嚇的肖燼嚴立刻縮回了手。
這是葉幕那麼多天以來,第一次以這麼平靜的口吻叫著肖燼嚴的名字,這令肖燼嚴瞬間驚喜不已,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葉幕的手,見葉幕沒有像以前那樣厭惡的收回,連忙將葉幕的手握在手心。葉幕的手很涼,摸在手裏像一塊冰,令肖燼嚴情不自禁的握的更緊。
“幕幕,是不是很冷?”肖燼嚴說著,單手解著自己所穿在身的西服。
“我們離婚好不好?”
聲音輕柔,甚至帶著幾分懇求,葉幕轉頭望著肖燼嚴,目光哀憐,他再也無法對眼前這個男人表現出絲毫冷漠,現在葉幕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每夜會落淚,就是因為想到,自己最愛的人在因自己痛苦。
肖燼嚴動作一頓,瞬間恢複原樣,他將脫下的西服溫柔的裹在葉幕身上,像是在壓抑著什麼,輕聲道:“以後出門一定要多穿點。”
“肖燼嚴,算我求你好不好?”葉幕微低著頭,聲音似乎有了哭意,“我已已經快到極限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
“停車!”肖燼嚴突然冷冷的喊了一聲。目光都在不知不覺中陰狠起來。
肖燼嚴拉開車門,準備下車,頭也未回道:“我去坐後麵那輛車,你冷靜一下。”
“離婚吧肖燼嚴。”葉幕突然拉住肖燼嚴的手,哀求道:“求求你。”
肖燼嚴突然轉身,猛的掐住葉幕的脖子,將葉幕的頭定在座椅上無法動彈。
“你他媽到底要我做到什麼地步才肯放過我!!”肖燼嚴怒囂著麵容,和剛才判若兩人。
肖燼嚴並沒有使多大力氣,現在的他即便是失控,也能掌握力度不傷害葉幕。
葉幕被迫倚在沙發上,卻極為冷靜,目光柔和的望著眼前的男人,輕聲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幕幕了。”
“閉嘴!!”肖燼嚴吼了一聲,大力抓住葉幕領口的衣服,猙獰的臉逼在葉幕眼前,“我已經受到報應了,我現在活的不生不死,不就是你的報複嗎?難道真的要我死,你才肯原諒我!!”
肖燼嚴抓住葉幕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聲音幾近哽咽,“到底怎麼樣才能讓你知道,我這裏,比你更痛苦!”
肖燼嚴下了車,猛一甩手關上車門,支杖都忘記拿了,邁出幾步以後,痛苦的停了下來,直到孟傳新將支杖從車裏拿出來遞給肖燼嚴時,肖燼嚴才一瘸一拐的向後麵那輛車走去。
到了車門前,肖燼嚴又突然發飆,將手裏支杖猛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