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崗積翠列如屏,雨後蒼涼曉氣清;絲掛懸崖留宿霧,嵐囚老鬆隱殘星;山痕帶翁朝困堞,草色含煙暮入廳;好向舟樓深處望,巒花清柳媚前廳。”這是旬邑山中人經常涵詠的詩句,它既描繪了翠屏山的秀美、蒼勁,又道出了翠屏人對自己家鄉的癡愛和讚美。如果說在我們麵前綻開的是一幅幅旬邑山鄉的動人的景色圖,毋寧說是旬邑人民在翠屏山下用濃淡各異的彩筆繪製的一幅幅動人的生活圖、創業圖。是他們的兒女從山坳深處,發出的還帶有幾分山間粗獷之氣的歌吟。
書中描寫的全是旬邑人,全是新時期為旬邑的經濟發展、文化建設做了涓滴貢獻的“山娃”。這裏,有山鄉的外科醫生,山村的女教師,煤礦的礦長,石廠、磚瓦廠廠長,菜廠、糖廠的廠長,有小麥製種專家,抓烤煙的縣長和培育果樹的專家等,可以說,在改革開放的新時期,旬邑人改變旬邑山的麵貌而做的種種努力都在這裏得到了真實的描繪,旬邑人為建設新旬邑而撞擊出的音符,都在這裏有著清晰的記錄。作者雖然在文學創作的全程中還剛剛開步,一些作品雖然還顯得有些稚氣,在藝術的剪裁和升騰上還不無可考摘的地方,但那一顆赤子之心,那一腔可融化一切的熱情都是十分可貴的。這應該說是一位山鄉的小青年為山鄉當代英雄所做的不同方位的寫照;一位山間青年為巨變中的旬邑留下的曆史的倩影。
趙新貴是位生長在新時代的年輕人,他的文筆和他的人一樣還十分年輕。年輕也有年輕的優點,他敢以飽注情愛的筆,去記敘故事,刻畫人物,評論曆史生活,點染花草山色。他常常平直地進行記敘,平直得有時幾乎沒有什麼描寫,有時,他又津津樂道於人一個的身世的追述。這追述,往往縈係著他們的旬邑山,以及山中那許許多多動人而美麗的傳說,他常常沉浸在對故鄉風物的點畫中,時不時地溢流出那對故鄉、對親人的無比的眷戀和摯愛。他又往往愛摘引許多文學家、科學家的精彩的詞語,這一方麵表明了他的善於思索、學習,同時也表露出一個青年作家期待升騰、攀登的縷縷心跡。文學是人學,是描寫人的心靈、感情、性格的,沒有了人,就沒有了社會,也就沒有了文學。盡管趙新貴還在探索中,還在尋找那開啟人的心扉的金鑰匙,但他在文學的路上,在描寫人物、刻畫心靈的途程中,已灑下了辛勤的汗水,留下了淡淡的,卻也是明顯的、最初的印跡。
一個時期以來,報告文學顯得十分活躍。報告文學從原來的輕捷的文學紀實的樣式,已經拓開了許多新的領域和道路。紀實文學、問題報告文學、時代報告文學、社會報告文學、災害報告文學、新潮報告文學以至紀實小說等等,可以說,繁花似錦,異彩紛呈。報告文學的活躍,顯示了社會生活進程的加劇,顯示了人與人間交往的頻仍,也表明了社會的進一步開放和活躍。它也給整個文學帶來了生機。某一文學樣式一個曆史時期不同的活躍程度,並不表明整個文學藝術的興衰啟廢。小說、散文在新時期已經出現了一批新的陌生的名字,報告文學也正在呼喚著一大批驍將的湧現。操報告文學這戈矛,要有強烈的時代意識,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新貴是有這種意識和責任感的。他生活在基層,對現實生活中的各式各樣的人有真切的了解交往,他的許多作品寫得真切、細致、富有感情,一些作品又熱烈、歡快,昂揚向上,一些作品在敘事中夾有抒情,在描寫中伴著深深的思考。
生活之流是永不停息的,文學之樹總會常青。文學是時代的、曆史的事業,文學藝術在不斷地呼喚新人。趙新貴用他那多情的筆,不僅描繪了旬邑山中燦爛群星,而且他也使人們依稀看到,文學在旬邑山中趨活躍,旬邑山文藝的星群在正積聚、閃爍,這是翠屏的驕傲,也是文學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