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永遠都是讓人厭煩的灰色,光線透不過來但是輻射卻傾灑大地,悶熱,厭煩。
土地永遠的貧瘠,植被稀少,留下的是一件件枯骨,饑餓的老鼠在上麵留下一排排的牙印,大型肉食動物正在覓食,它們是一群沙蜥。
每一隻都有狼狗的大小,一排尖利的牙齒明晃晃的招搖在空氣中,磨砂質感的皮膚,彎如弓身的脊背,強而有力的大腿,正在虎視眈眈的看著土丘上的人。
那人知道,沙蜥善於長途跋涉,但是不善於攀爬。隻要自己不下去就沒有事情。
這群沙蜥很有耐心,靜靜的在下麵等待著,有兩三隻正在挖著土丘。
相信不用多久,這座土丘就會坍塌,沙蜥將獲得一份豐盛的血食。
那人驚恐的看著下麵井然有序的沙蜥,每當兩個挖掘者累了,就會有兩個接替者接替工作。沙蜥們盡量用最少的體力完成捕食,獲得食物後盡快的離開這裏。
一台老式的深色吉普,喧囂的發動機讓生物感覺到厭煩,囂張的行駛在荒原上。
那人喜出望外,大聲的呼喊著救命之類的話語。
可是車卻沒有停住,像是沒有拘束的掙脫這片是非之地。
那人絕望的看著要離去的背影,咒罵著掏出一把槍,瘋狂的向吉普射擊。吉普在地上飄逸了一段距離,伴隨著磨察聲和陣陣黑煙。
普通步槍子彈對沙蜥沒有任何的傷害,但是不代表對於舊時代的汽車沒有一點威脅。
“該死!神槍手啊,一把********隔著百米就能擊中輪胎。”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跳下來,看著冒著黑煙的輪胎,幹癟的樣子像是沒吃飽的的皮囊。
坐在副駕駛上的男子跳下來,檢查著輪調,潔淨的麵龐皮膚粗糙,緊鎖的的淡紅眉毛上下攪著。
“沒辦法補,內胎破碎,車圈破損。”那個男子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站起身看著遠處歇斯底裏的人在胡亂掃射,認真的說:“如果他是個神槍手,我們應該救他出來,加入到隊伍裏,這樣任務的成功幾率會有很大的提高。
一顆子彈筆直的飛到車門,在車門上留下最後的一點痕跡。後備箱雜亂的物品裏翻騰著,一個身穿迷彩服帶著一個不知道那個編製的帽子的年輕人探出頭。
那個年輕男子是個亞洲人,長得有些柔美,皮膚好的有些過分,在荒原上這樣的皮囊足以引發許多雄壯男性的暴動,而旁邊那兩位白種人的眼神卻是警惕厭惡,還帶著些恐懼。
這個亞洲人迷茫的看著麵前的兩位白種人,意思是在詢問發生什麼事情,把自己吵醒。
那個絡腮胡子的大漢向著土丘上已經快要瘋狂的人努努嘴,示意就是這個人幹的。
這個亞洲人點點頭,從雜亂的後備箱裏找出一把狙擊槍,有些肉疼的掏出一枚子彈。
破空聲和某些破碎聲音一塊的想起,接著就是一聲物體墜落的聲音,然後撕裂聲咀嚼聲齊響。
亞洲人從衣兜裏掏出被壓癟的煙盒,拿出一個壓成紙片的香煙,在拇指與手指之間碾了碾,香煙冒出發白的煙。
啃食過屍體的沙蜥意猶未盡,黏滑的舌頭在嘴邊舔著,不肯放棄任何一點血跡。慢慢地一群沙蜥聚攏在一塊,以一種緩慢但是緊迫的步伐向著吉普車靠近。
絡腮胡子從車上拿出一挺機關槍,堅實的肌肉上青筋暴起,子彈鏈條發出清脆的響聲;紅色眉毛掏出兩把手炮,直徑三十厘米的炮口,帶著金屬的光澤。
香煙已經剩下一個煙頭,那個長相柔美的家夥才戀戀不舍的扔掉,異常愜意的在天上吐了個煙圈,煙圈渺渺升起,消散於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