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威軍焦急地等得嘴角發幹起皮,還嚼著鬆子,因為他嘴裏沒味,不知道吃了些什麼。突然一個美麗的身影飄然而落,雁兒!槐威軍連忙推開小廟的山門,衝上前去,雁兒嘴裏叼了一個東西——綠色的隱形眼鏡,沙月的。
槐威軍當時就樂得蹦了起來,總算是找到了。回頭遠遠地望了小山村,奶奶的,你英俊雄岸威風的祖宗要來了。
當夜,月小得象指甲蓋,朦朦朧朧得象樹的香氣,淡淡的,飄飄嫋嫋,若有若無。這是槐威軍要的月色。他一身緊身黑灰衣,貼近這個村子的月下基本色。收拾了自己的工具,摸著叢林中的雪壓得沒了蹤跡的小路溜進了山村。
山村的夜象被厴了的夢,黑色的,詭異的,壓著人讓你無法逃脫。而且那個女人臉還浮在牆頭上,所以晚上沒有人敢守在外麵。槐威軍肩頭落滿了枝頭的雪,但在雁兒的帶路下,順利地找到了大宅門。
地下室在地裏,也就靠近女鬼,絕對不會關夜昊他們三個人的。破屋也不太可能,因為不等金鑫來殺他們,憑他們的身子骨也就被寒冷的天氣給殺了。而且雁兒在大宅門找到了沙月的綠色隱形眼鏡。這是沙月拚了小命,用眼皮擠下來的,因為他們知道雁兒會找上來的。這隱形眼鏡也算是命大,楞是沒被打手們的腳底帶走。
槐威軍知道他們怕女鬼,在廟裏早就打聽清楚這個封門的故事了。他先將那個大紅棺材移到了地下室,又事先帶了長長的假發,又穿著黑衣,用從小偷那裏繳來的工具,很麻煩地打開了門。這一下子就花了有小半天的功夫。一推開門,三個人被反捆著雙手,連在一起,丟在了牆角,一個腰比牛還粗的男人,打著呼嚕,吹得超長超黑的鼻毛一揚一揚的頂著門。
槐威軍一個燕子翻身,從牛腰男頭頂翻了過去,輕輕地落在了椅子的後麵。鴻月和沙月背對著落淚。夜昊卻被夢厴了,自己拖著長尾,被漣秋伸出手來,拉了穿梭在黃金大宅門裏,拚命地逃跑著……
突然有人拍背,一個沒有五官的女人……三個人以為女鬼來了,嚇得一起跳起,被槐威軍一把抱住一個,腿上架一個,連帶了三人懸在半空,沒發出聲音。輕輕地放下他們,槐威軍最快的速度拉下蒙在臉上的黑紗,用手指壓在嘴唇上,示意他們不要驚叫。小心翼翼地用刀子割斷了繩子。四個人高抬腿輕落足,小心謹慎躲開牛腰男人,迂回地向門外走去。那個牛腰男正夢著什麼好事,不停地舔著嘴唇泛起的白沫,四個都偷偷地微笑著,可是這時門響了。
門鎖被重重地翻動著,發出巨大的聲音,接著一聲怒吼:“誰把門打開了!”
槐威軍一揮手,三個人竄回原地,手抓著繩子,背靠背地坐下,槐威軍躲在了牛腰的椅子後麵。門被猛地丟開了,一道朦朧的月光小家碧玉似地躲進牛腰的腳下,一切不勝分明。牛腰被吹進來的冷風吹著了敞開的胸,一個哆嗦夢醒了。隻見麵前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擋住了外麵的景色,麵孔黑呼呼的,五官模糊,叉著腰,叉著腿,象夜叉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