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這麼說,手中卻已經握上了一把小刀,並暗暗給哥哥和小住使眼色,示意他們做好殺出重圍的準備。
依她看,血戰已經不可避免。
將士們遲遲沒有動。因為,他們真的找不到冒險殺掉這個很可能真是鳳將軍女兒的女人的理由。
隻是為了給祁敢當的私生子出口氣,他們就冒著得罪京城那些大人物、弄不好會誅九族的危險,值得嗎?
不值得。他們也有自己的算計。
祁敢當一看將士們動搖了,愈加惱怒。
如果今天他讓鳳驚華跑了,莫說他為子報仇再無希望,也徹底跟鳳驚華結了仇,到時候同樣沒有好果子吃。
難得他派出成百上千的人去追查鳳驚華的行蹤,還下了“寧抓錯一千,不放過其人”的狠誓,這才把可疑的這幾個人給逮著了,他絕對不能再錯過個機會了!
至於現場的目擊者,待他宰了鳳驚華後,再將他們滅口就是。
他祁敢當,就是這麼狠的人。
不狠,能當南疆的土皇帝?
“本官殺了你,才是為民除害!”祁敢當打定主意,給孫度使了個眼色,而後指著鳳驚華道,“這個女人是假冒的!即刻殺了她!本官保證你等絕對不會殺錯!若有差池,本官承擔所有責任!”
二殿下在南疆隱姓埋名的時候,他就隻是二殿下的一條狗,現在二殿下回京了,他好不容易翻身當土皇帝,這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野心,就收不住了。
孫度收到他的暗示後,冷冷一笑,抬手:“放箭--”
他明白知府的心意。不管現在闖出多大的禍,隻要殺絕知情人,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鳳驚華已經抓住盾牌的手柄,準備刺馬前衝。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來:“幸親王秋流雪在此,誰敢動手?”
眾將士頭皆是一震,下意識的轉頭。
隻見一名少年紫衣束發,騎著白馬,宛如神謫駕到,風華無邊,貴氣逼人。
那名少年目不斜視,踏馬而來,眾將士雖不識他,卻也下意識的往兩邊退步,留路予他。
他行到祁敢當的麵前,從懷裏掏出一塊白玉玉佩。
玉佩係著金絲帶,他拎著金絲帶,晃了晃塊玉佩,威嚴冰冷的道:“這是父皇賜予本王的七皇子玉佩,你們若是不識貨,認為這是假的,盡管將本王拿下。”
而後他又掏出另一塊半玉半鐵的令牌,繼續晃:“這是皇上賜予本王的親王令牌,你們若是不相信,盡管殺掉本王好了。”
“不過,”他目光如風霜,卷起千堆雪,橫掃眾人,“膽敢傷害親王,可是謀反大罪!本王若是有半點閃失,莫說區區一個誼州知府和誼州守將,就是整個南疆,也得被皇室給踏平了!”
他說得很平靜,也不是很大聲,然而擲地有聲,力透紙背。
眾人無不感受到了從他的目光和口氣間透露出來的迫力。
“祁敢當,”他將手中的玉佩和令牌丟給祁敢當,淡淡的道,“你敢不敢說這兩件東西是假的,本王也是假的,讓他們將本王拿下或當場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