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鳳驚華都在分析她手頭上所有的情報,不斷琢磨她從秋骨寒那裏得到的地圖。
天亮的時候,她躺下來,昏沉沉的閉上眼睛。
她研究出來的結論是“不可能”。
光靠她和秋骨寒,就算再加上霧公子、哥哥和祝慈,也很難救出父親。
但再難,他們拚上全力也許還有一線機會,真正做不到的是--他們無法帶走父親。
父親重傷累累,奄奄一息,根本無法行走,還必須得到良好的治療,他們不可能帶著這樣的父親逃出費國,甚至無法帶出鐵旗鎮。
而且,她不想犧牲任何人,這些人並不欠她什麼,甚至還對她有恩,他們肯冒險陪她來這裏救父親,她不能讓他們因此賠上性命。
想救出父親,又想逃離這裏,除非有陰九殺和他的人相助,如果再加上黑家的機關大師,也許就有了可以一拚的可能與機會。
然而,就算陰九殺抵達了怒河南岸,又如何在兩軍對峙、邊境關閉、汛期到來的這種時候潛進費國?
想想就頭大。
既然想累了,那就別想了。
心急吃不了熱粥。局勢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她醒來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她所能做的,隻是冷靜再冷靜,將自己的身心調整和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以備隨時戰鬥。
至少,她應該等到哥哥和祝慈到來。
父親一定不希望她為他冒險和犧牲,必要的時候,父親很可能會為了保護她而選擇死亡,但哥哥一定會成為父親的希望與動力,不管發生什麼事,她至少要讓父親活著和哥哥相聚。
哥哥現在在哪裏?
哥哥可還安好?
她好想念哥哥。
此時的鳳若星與祝慈,已經離瑤京很近了,卻被很多人給包圍住了。
一個個身披白袍,頭戴兜帽,手持手杖,隻露出一雙沒有感情與溫度的眼睛的怪人。
這些怪人從四周冒出來,圍成一個圈,將他們包圍在中心,一邊高頻率的抖著手杖,一邊念著古怪的咒語。
伴隨著他們的舉動,手杖頂端的骷髏頭裏冒出一縷縷清煙,清煙彌漫開來,鳳若星與祝慈嗅入這種清煙後,頓時覺得四肢無力,頭暈骨軟。
而那些怪人的念咒聲,更是具有毀人神誌的魔力,傳進他們的耳中,令他們難受得要命。
“他們是什麼人?他們要幹什麼?”鳳若星眉頭皺得很緊,“我很不喜歡這些人。”
祝慈雙手捂住耳朵,低聲告訴他:“他們就是追殺我的人,這是狩巫大法,專門對付變節或被驅逐的巫師,我一個人抵不住這麼強大的陣法……”
這些人是祝家培養的秘密部隊,專門狩獵那些被祝家看上卻不願意與祝家結親、結盟的巫師。
祝家的目標,不僅是培養和蟬聯天下第一巫師的寶座,還想一統巫界,號令天下所有的巫師。
這支狩獵部隊,堪稱祝家最強的戰鬥部隊,而且還是傾巢出動。
她無法抵抗這麼強大的一支部隊。
除非……
她放下一隻手,伸進腰間,想去摸那瓶逆天秘香。
懷裏空空。她這才突然想起,她將那瓶秘香交給驚華了,否則,憑她的能力與秘香的效果,應該還可以一拚。
她訕訕的抽回手,苦笑,這下要怎麼辦才好?
隨著煙霧愈飄愈多,愈來愈濃,她的神誌愈發模糊,身體越發酸軟,站都站不住了。
幸好鳳若星扶住了她:“喂,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