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信看出巴甸這種細微的變化,確定他真是身體虛弱,不是裝的,對他的懷疑才打消了幾分。
巴甸苦笑:“多謝七哥擔心。其實是我喜歡出去玩兒,呃,也就是在附近玩玩,遠的去不了,但是又怕別人知道了要怪我貪玩,不好好養病,然後告到父王麵前,害我受罰。所以我要他們什麼都不要說,為我保密。七哥,你不會怪我吧?”
其實他是悄悄跑去虞國幹大事去了。
今天早上他剛剛進城,就收到手下的各種報告,其實一條就是有人試圖闖進行宮探他的底,這意味著已經有人懷疑他了,這讓他驚出一大身冷汗。
雖然還不清楚是誰在調查他,但他已經隱隱覺得大事不妙了,於是十萬火急的趕回來。
幸好他及時趕到,在差點引發災禍之前保往了自己的秘密。
“出去玩又不是什麼大事,我怎麼會怪你呢?”巴信笑著,“得,見到你我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巴甸趕緊挽留他:“七哥,這裏離城那麼遠,你現在回去就得趕夜路了,還是留下來,至少歇一晚再走吧!”
他嘴上說得熱情,心裏卻在大叫:你快點滾!滾得遠遠的,別讓我看到你!
巴信搖頭:“不了,我還有急事,必須得離開。”
說罷他就大步離開。
巴甸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喘著氣,不斷擦汗。
他本來是裝病的,但現在,他真的快病倒了。
因為,自從在嵐城遭遇那些人偷走那份名單後,他就沒有一天睡過好覺,晚上常常做噩夢,夢到東窗事發,夢到自己被大禦八塊,如此下來,他就瘦了,精神就不好了。
始終找不到那些小偷後,他意識到小偷們很可能已經離開虞國,很可能還會往瑤京而去,因為,那份名單隻有落到他家的人或瑤京權貴的手裏,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因此,他立刻快馬加鞭,往瑤京狂奔而來,一路上就沒有好好歇息的時候,導致他疲憊過度,加上心理壓力太大,整個人就變得蔫蔫的,看起來真像患了大病。
而這副模樣,好死不死的幫了他一個大忙。
終於盼到巴信離開,他正想泡泡溫泉,一洗滿身的疲憊,突然就見巴信轉頭,大步而來,轉眼就站在他麵前,狠聲問道:“你派人跟蹤我的人是什麼意思?”
巴甸愣住了:“跟蹤七哥的人?這、這是怎麼回事?我一直在養病,哪裏都沒去,怎麼可能會幹這樣的事?”
他今天剛回來,還不知道他的心腹在暗中尋找鳳驚華和秋骨寒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的小偷其實也是鳳驚華。
巴信盯著他的表情,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而後他拿出兩張畫像,展開:“你敢說你沒有在找畫像上的人?”
畫像上分別是一男一女的臉龐,分別是鳳驚華的真容和男子扮相的麵容。
巴甸對男子的畫像沒有任何印象,但女子的畫像嘛,他看著有點熟悉,但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半晌後搖頭:“七哥,我不知你為何這麼說,但我不認識畫像上的人,更不可能去找他們。”
他曾經以“流亡皇子”的身份在天洲住了幾年,見過鳳驚華寥寥幾麵,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加上他現在身心俱憊,想的都是名單的事情,更不會去回憶過去的事。
巴信觀察他半晌,沒看出他是在裝的,便收起畫像:“讓你的人別來插手我的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